一旁的宫人顺势捧着方形浅口木盘上前,其上放着两张秀帕。
周时生自持记忆力惊人,且细心专注程度不输李常洛,但他敛眉看了许久,还是未瞧出有何迥异。
两张秀帕上花纹纹路、颜色一模一样,无甚区别。
周时生不动声色的朝太后看去。
太后见周时生如此,便知道这个皇孙未看出不同,于是兴致勃勃的解释道:&ldo;这是风蔓草纹,是苏绣的一种,这是……&rdo;
说到最后,周时生发现,这两者的差别不过是其中一张秀帕的花纹织线更密,手法不同,但出来的结果并无两样。
待在慈宁宫用过晚膳回到乾西五所,周时生对身旁的宦官道:&ldo;若日后太后再次着人相邀,你便想法推了。&rdo;
&ldo;是。&rdo;
&ldo;殿下?&rdo;
季仲得知周时生归来,携着那小太监递来的短笺上前,道:&ldo;南烟姑娘又有话传来。&rdo;
这是今日的第二封,催的可真急。
周时生稍稍抿唇,神色有些僵硬,道:&ldo;本宫知晓了。&rdo;
季仲恭敬的伸出双手将短笺递上前去,见周时生越过他离去,脑子有些蒙,知晓了,但是不接!
这可真怪?
为谨慎起见,季仲跟在周时生身后回了书房,将短笺恭恭敬敬的放在案桌之上。
那短笺薄薄一张,轻飘飘的,衬的案桌上一本本折子愈发厚重。灯烛晃动,不久已至亥时,宫门已关,周时生在太后那耽搁了太多时间!
夜深,季仲早已退下,周时生在宦官的侍奉下洗漱准备入睡。
待众人一一退下,他去了书房将那短笺展开细看。在得知南烟再次催促他出宫相见时,他眉目不动,待看见李常洛写的那句&lso;南烟姑娘觉得烦,甚烦&rso;时,嘴角不由的向上微微提起,竟是笑了。
今日周时生被太后拉着闲谈了半日,也觉得烦!甚烦!
翌日
周时生设法让太后跟前的红人在太后身前委婉谏言,只道南烟喜好或与宫中不同,且婚嫁乃人生头一回,姑娘家害羞,因此万事还请太后做主便是。
他将这事处理妥当,下朝后却未至宫外相见。
季仲觉得他家殿下这两日似乎有些奇怪!宫外来信这般急,他仍是巍然不动,其实也可换一词汇形容,那便是龟缩不动。
他已年长者的身份看,只觉得周时生这两日多了些小家子气,行事扭捏起来。但他不敢透露分毫,怕周时生压抑久了,将情绪宣泄到他身上。
这般,下朝回来后,宫外再次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