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非常不寻常。
我忽然发现,水坝上的水面已经漫到坝体的三分之二的高度了。超过了五米。
&ldo;谁把水坝的闸关啦,疯啦!&rdo;我狂喊:&ldo;是谁干的?&rdo;
没有人回答我。
整个山冲的雨水都在往这里汇集。水涨的飞快。
&ldo;杨泽万,你快要他们把闸打开。&rdo;我向杨泽万喊道。
可是杨泽万的表情让我彻骨的心寒。
杨泽万在狞笑。
这水坝只有十米高,二三十米长,夹在山涧里,平时看起来非常的不起眼。可是现在溪水,被坝体拦住,已经在形成了一个很长的堰塞湖。水还在积聚上涨。
我把伞扔了,跑到水坝上去扭闸门的扭杆。还没有转到一圈。一个村民从后面把我用锹把捅了一下。我吃疼不过,弯下腰。两个村民把我从水坝上拖下来。
&ldo;你这样是故意杀人,要枪毙的!&rdo;我冲杨泽万喊道:&ldo;这么多人在这里,你瞒不住的。&rdo;
&ldo;是吗?&rdo;杨泽万现在开心的很,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威胁,&ldo;你看他们会告发我吗?&rdo;
村民都把我冷冷的看着,目光木然。他们的确不会告发杨泽万。杨泽万是他们的村主任,如果在解放前,应该是他们的族长。
我一直看错杨泽万了,没想到他才是老谋深算,处心积虑地要对付坏他们村风水的人。
&ldo;难道非得这么做吗?&rdo;我问杨泽万。
&ldo;你说我能怎么办,他们有钱,他们又有本事,区里的大官都帮他们说话。&rdo;杨泽万面目变得狰狞起来:&ldo;你说我能怎么办……这是他们逼的。&rdo;
远远来了两个村民,走进了才看清楚,两个人合力抬着一个打鼓。很旧的鼓。鼓面的皮是黑色的,多处表皮已经毛起。鼓身是看不出什么木头,也是腐朽不堪。
&ldo;十几条人命在里面,你快把水闸打开。不论怎样,杀人绝对不是办法。&rdo;我喊道。
杨泽万恨恨的说道:&ldo;当初只说是开发风景区,是我说服他们答应浙江人的投资。&rdo;杨泽万把村民指着:&ldo;我答应他们,只是开发溶洞作为旅游,不会对我们的龙有妨碍。可是浙江人那里是想做生意,他就是想断我们的龙脉。我不给他们一个了断,我一家人怎么在村里活下去。&rdo;
我想告诉他,他们龙并不是龙,只是冉遗。随即打消这个念头‐‐对他们来说,两者没有区别。
两个村民把鼓放在路边的一块空地上,架好。两个壮年男人,开始脱衣服。脱的赤条条的。他们也真不怕冷。两个赤条条的男人,举起手中的鼓槌,开始狠狠地敲起来。
鼓声很沉闷,且绵长。我听到第一声,心里就怦然一跳。心脏彷佛堵了什么东西在里面。憋得慌。
古老的祭祀。
我想起了王八所说文畈那个乡村作家的文稿。这个村有用活人祭祀冉遗的传统。看来杨泽万谋划这事情,已经很久了,连日期都算准。
&ldo;咚……咚……&rdo;鼓声继续缓慢的敲着。我忽然站立不稳,脚下的大地刚才震动了一下。
杨泽万突然喊起来,像是在唱歌,也像在嚎叫。叫的词,都是我听不懂的。
杨泽万的歌声在鼓声的间隙中唱起,他的歌声普歇,鼓声就响。
大地又震动了一下,比刚才的程度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