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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嗯。&rdo;

&ldo;吴妈说你挺能吃辣的，你们那的人不是不吃吗？&rdo;

&ldo;……北部的吃，靠近湘南了。&rdo;

陶燕坤想了想，&ldo;也是。吃饭吧。&rdo;

一楼只剩下陶燕坤和向也两人，陶燕坤听着那有力的咀嚼声，感觉像放羊吃糙，不过向也可没羊那么温顺，大概只是披着羊皮。

她听到搁下筷子和收拾塑料袋的声音，&ldo;吃完了？&rdo;

&ldo;嗯。&rdo;

&ldo;菜够吃吗？&rdo;

&ldo;都吃完了。&rdo;

&ldo;真能吃。&rdo;

&ldo;……我男的。&rdo;急气上冲，打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嗝，向也略微窘迫地抚抚胸。

陶燕坤险些笑出来，好像看到一个人逞强的时候突然鼻子痒打个小喷嚏，刚撑起吵架的气场登时垮了，滑稽又可爱。

越想越绷不住，捧着杯子哈哈两声，幸好没含着奶，不然给喷了。

她的笑意得咬着手背才能停止似的，向也气恼，&ldo;你笑什么！&rdo;

回应的是哼哼声，带点无恶意的揶揄，听在向也耳朵里更小人得志了。

&ldo;不许笑，没见过人打嗝么。&rdo;

&ldo;唔，还真没&lso;见&rso;过。&rdo;

咬字的意思向也再清楚不过，但没了那尖锐的讽刺，她似乎慢慢接受了她的眼睛，并且开始用之自嘲。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征兆。

&ldo;再打一个试试看。&rdo;陶燕坤说。

那轻佻的姿态，好像在跟一只宠物狗说，嘿，再去帮我把那只拖鞋叼过来。并非颐指气使，而是逗玩的宠溺。

但向也依然觉得像被遛了一遭，抽筋似的咧咧嘴角。

陶燕坤留意火候，见好就收，说：&ldo;把东西收拾好了回来，有话跟你说呢。&rdo;

向也：&ldo;……&rdo;

这要是鸿门宴，打包盒也寒碜了点。

拉开椅子时擦出声音，向也提醒她自己回来了。

&ldo;好了？&rdo;

&ldo;你说吧。&rdo;

牛奶已喝完，陶燕坤把玩杯子，在碟子里轻轻来回转动。

&ldo;知道我想说什么？&rdo;

向也松垮垮靠着椅背，轻叹一声，本来隔得远她是听不到的，但大概因为只有两人，陶燕坤似乎能感觉空气微微流动，好像他一口气轻吹她脸上。

&ldo;让我滚么？&rdo;向也说。

&ldo;你滚了么？&rdo;

向也吃人嘴软，没有造次说&ldo;那就是舍不得我滚&rdo;。

他的服软让陶燕坤有了台阶下，得以继续说道：&ldo;那你跟我说说，你觉得你下午这样子合适么？&rdo;

&ldo;……不合适。&rdo;

陶燕坤厉声道：&ldo;换别人早把你开个几十遍了。我不管你的私人感情怎么样，但我让你开车的时候就是上班时间，你就得把工作和私事给我拎清楚了。工作不是你闹小孩子脾气的地方，不是你家，没人有义务像父母一样纵容你。&rdo;

虽然晓得她说的道理，最后两句话莫名刺耳，他想破罐破摔反驳他没有家，也没有父母纵容他。可隐忍的沉默之后什么也说不出，他习惯用嬉笑中和冷漠，用嚣张对抗嘲讽，把真心隐藏在硬厚又丑陋的血痂之下，无论疼痛还是流血，都留给自己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