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重复了一遍。
沈从越紧紧盯着她,没有任何一点迟疑:“不走。”
她笑:“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这次他没有及时回复她。
沈从越扯了扯唇,越过她,漆黑无垠的目光落在了外面的窗户上。
乌云压下来,雨已经落了不少,但没有闷重的一声声雷声和快要划裂天空的闪电,比起那场春雨来说,好像已经好了很多。
但雨还是会一直下的。
闻喜问出那句话后,听到他没有立刻回,顿时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眉心蹙起来,正要说些什么时,面前的男人开了口,嗓音淡下来,很平的音调。
“我在休一个很长的假期。”
闻喜面色一怔,浑身像被什么压了一下似的,瘦直的肩部往下垮了垮。
她从他隐晦的话语中解读了出来,
原来沈从越一直都和她一样,
都是没有糖吃的小孩。
想到这里,她微抿了下唇,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衣角,站起来往他那边挪了挪。
因为不是特别清楚两人之间的方位,闻喜朝他那边移动的时候,脚踢到椅子,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沈从越下意识伸出一只手去扶住她的腰。
粗粝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纤瘦骨架均匀的腰,沈从越神色顿时凝滞,敛住发沉的眸色,神情有些不自然地滚动了几下喉结。
等她身形稳定后便想收回自己的手,却没想到女孩就势顺着他手的方向,在他面前屈蹲了下来,沈从越几乎是不得已与她平视着互看。
白净的一张小脸,琼鼻秀挺,微抿着的柔软唇瓣,唇色如莹光润过的蜜色柚子糖般,在上方,就是被白纱布包裹住的双眼,多了几分破碎的病感,可她偏偏又生的一股子坚韧劲儿,将这种矛盾发挥到了极致。
她的手也不安分,从他握住她腰间的手慢慢向上掠动,直到探到他有些发凉的脖颈间,她这才往下压了压唇角,将半蹲下的身子挺直了些,后坐在自己屈起的腿脚上,然后抬起两边白细的胳膊环过他的肩,像是在虚虚抱着他一样,白皙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瘦削的脊背。
低软温柔的女孩嗓音,如羽毛般扫过他的耳廓,隐隐有些发热。
“如果累了的话,那就好好休息,等休息结束,我们就向前走,可以吗?”
女孩香冽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周围,让沈从越心中那早就冷淡一片的死海逐渐变得有了些许波澜。
他好像,第一次闻到了她经常说的那个在他身上非常好闻的气味。
只不过是主宾颠倒了一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