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正阳半信半疑的盯着他。
纪泽又说:&ldo;不能。离了水,咱们都活不了。你说我为啥能把水握在自己手里想喝就喝?因为我有个玻璃杯子。你要是想把水喝进嘴里,你就必须得找个合适的容器,倒进去。&rdo;
骆正阳轻蔑地笑了笑:&ldo;这不是废话吗。&rdo;
纪泽啪叽一声把水杯撂在桌子上:&ldo;追女生也一样!人家外柔内刚,你就不能来强的。你得顺着她来。了解她喜欢什么,爱做什么。喜欢什么类型的人,有什么兴趣爱好。补一补她看过的电影找共同话题。慢慢的一层一层的,切忌着急,诸如此类。
骆正阳皱着眉头:&ldo;这麻烦?&rdo;
纪泽泄气了,放慢了语速:&ldo;得。您别听我的。您就按您的那一套来,结果呢人家都把微信好友给删了。是吧。&rdo;
这倒是。
骆正阳把第二根烟熄灭,倒在大班椅上的靠背上。闭上眼睛,长长的黑鸦睫羽覆盖下来,在眼睑上覆盖了层浅浅的阴影。他把金属打火机塞进大衣口袋,懒洋洋的点了点头:&ldo;那是我错了?&rdo;
&ldo;姑且不论对错。&rdo;纪泽感慨,&ldo;我说我的亲哥,您可真是太厉害了。怪不得人家删了你。&rdo;
骆正阳阖上眼皮,脑子里面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张温柔面颊。可是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却不怎么温柔,透着股闷劲儿。他印在她唇畔上的时候,柔软又泛着清香。可是她的眼神那么尖锐,恨不得生生的把他瞪出个骷髅来。使劲儿掐了他胳膊一把,他才回神,胳膊火辣辣的疼,他垂头看着她,心脏跳动到底有多激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全身都是那么清清淡淡,唇畔却意外的丰满柔软。
骆正阳心猿意马,那股闷气稍稍小了一些。本来想要接着抽第三根香烟的手指停下,搭在椅子上,一下一下的敲。他噙了一抹笑容,依旧那副生人勿近的傲慢样子:&ldo;那就交给你了?纪军师?&rdo;
&ldo;我?&rdo;纪泽其实很有压力。毕竟是这位大哥的初开情窦,偏偏这人还是个恋爱菜鸟什么都不懂,脾气还又臭又硬。他想了想,提着胆子:&ldo;报酬?&rdo;
&ldo;新出来的那个车型。&rdo;骆正阳胸有成竹。
打蛇打三寸,纪泽一槌定音:&ldo;好,成交。我阅人无数,不说一清二楚,也有几分看家本领。交给我没问题。&rdo;
骆正阳没回答,他正处在情绪多变的档口。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受。一会儿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一会儿又期待着明天能见到她。总而言之还是那副慵懒尊贵的大少爷模样。坐了会儿,怎么也坐不住,骆正阳索性起身,拎起大衣挂在胳膊肘里,微微颔首示意:&ldo;走了。&rdo;
纪泽应了声,看着下楼的那个玩世不羁的身影,重新按下电源开机键,摇了摇头:&ldo;阳哥这算是栽了。&rdo;
前几天下了场雨,一切都笼罩在潮湿的雾霭里。因为天气变凉,连路灯下成群结队飞舞的小飞虫都消失了不少。别墅区十分安静,小洋房下面种着几排竹子,翠绿色的枝叶在空气中慢慢飘动。
骆正阳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现实。大红色的被褥上,蜷缩着个小姑娘。脚踝纤细白皙,攥在手里感触正好。他往上看,一条洁白纤细的长腿,虽然极细,但也有肉感。尤其是镶着翠色珠子的红绳子,挂在那个脚踝上。再往上,身段姣好脖颈修长,小姑娘眨巴着水蒙蒙的大眼睛看着他,舔了舔鲜红的唇畔,朝他笑。
骆正阳登时就忍不住了,一股热气根本憋不住,从脚底板一下子窜到后脑勺。
那小姑娘居然不害羞,伸出柔荑一般的手腕,黑亮亮的眸子溢满了魅惑,欺霜赛雪的脖颈一扬,娇声问道:&ldo;你怎么了?怎么还不过来?&rdo;
骆正阳僵硬。
他算是明白了。
之前的日子不是和尚过得是什么?
后面的事情有些不可言喻。火热的空气,波浪翻滚,壁灯灯光昏暗暧昧刚刚开荤的混小子,交融的热汗。一切都是新鲜的,让人上瘾的,即将融化了的热气,香甜柔软的唇畔,死死地困住他的躯体。
第二天骆正阳醒来时心里一阵空虚。他还在自己的床上,面前还是那盏黑白交融的冷色系吊顶,灰色的窗帘,黑色的被褥。骆正阳却出了满身的汗,像是刚从水池里爬出来,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垂在眉骨前,愈发邪气。
昨天晚上的梦……
他骂了一句,撩开被子,露出精壮的胸膛。下边那玩意儿似乎余韵未歇,还有反应。随手摸了把手机,打开一看,才六点零三。
外面天光已亮,灰蒙蒙的天空,吐出来一丝丝光彩。怎么也睡不着,骆正阳烦闷至极,索性起身,换了一身运动衣,出门晨跑。
骆正阳到了班上的时候,第一节课快结束了。本来想直接进去,他又犹豫,摸了摸下巴,不行,有失风度,不好不好。在走廊靠墙呆了会儿,响了第一个下课铃他才进去。
没想到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季寒枝面色有些发白,眼睛没什么光彩,抱着一小摞练习册匆匆往外走。骆正阳根本没准备,第一反应就是向前走了一步,堵在她身前,干巴巴的开口:&ldo;要去交作业?&rdo;
季寒枝抬头,看见是他,又低头,没说话,往左边迈了一步想要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