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盼埋头吃米饭,突然眼前一筷子横来,一块金黄的鱼籽沾满了鲫鱼汁顿时落到了碗里,这是鲫鱼的精华部分。她顿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地吃饭。
两人跟比赛似的,不一会儿,一笼鸡油卷就被吃了个精光,鲫鱼也是,就是那盘糖醋茭白没怎么动,因为有点酸。
连盼自己也尝了,她下厨这么多年,很少有失手的时候,今天却不知怎么回事,大概是忘了,连放了两回醋,一块茭白吃起来跟醋白似的,别说严易了,连她自己都不爱吃。
一顿饭吃完,比平常要快了有十分钟,连盼洗完了碗把剩下那笼鸡油卷用保鲜盒给装起来了,严易以为是给自己打包的,看她拿着盒子从厨房里出来,正准备伸手去接,就看到连盼手一转,把保鲜盒收进了餐椅后面挂着的书包里。
严大少爷的表情瞬间懵逼了。
这不是留着他吃的吗?难道不是吗?不是吗?
连盼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书包,只好解释道,“张童没吃过这个,我带点回去给她吃。”
严易觉得很是委屈,“我也没吃过啊!”
“你刚刚不是吃了好多吗?”连盼皱着眉头看他,一笼鸡油卷,她拢共就吃了两个,剩下的全进了严易肚子,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人这么能吃。
严易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这什么态度?这是对老公的态度吗?
看她都开始收拾书包了,好像是准备要回学校,严易没办法,只好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手指拿着遥控对电视一点,居然把电视给打开了,似乎准备赖着不走了。
连盼收好了书包问他,“你不回公司吗?”
按道理他这样的身份,应当吃完就走,忙得飞起才是啊。
严易嗯了一声,“才吃完,我坐这儿休息一会。”
“哦。”
她跟着点了点头,“那你坐着吧,我下午还有课,那就先回去了。”
说完真是转身就走,把严易给气的,立刻起身去拦她。他人高马大腿又长,小小一个客厅,两步就迈到了连盼面前,扯住了她的书包带子。
他个子高,伸手这么一扯,连盼的书包瞬间就悬空了,她站在原地没动,看他拉自己背包的样子跟个小孩似的,也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转过身,把书包接了回来,“好,那我陪你坐一会儿。”
说着还真不走了,也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严易忍不住挑眉,瞧这醋的,真是没边了,也不知道谁惯的。
他随手点开的电视,电影频道里正放着一部爱情电影,本来好好的,突然男女主相互凑近,接着便吻得难舍难分,连盼一看就要换台,严易按住了她的手,“别呀,就看这个。”
手掌被他抓在手里,连盼用力挣脱了一下,也没挣脱出来,她抽不出手,又拧不过他,只好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因为不想看他,便只好盯着电视看。
她这边不想看严易,严易却想她想得紧,几日不见,脾气越来越大了,偏生他又是越看越爱,心里痒得慌,跟猫抓似的,只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猛亲。她的手绵软细腻,柔若无骨,他握在掌中把玩,翻来覆去地看,不由得渐渐心猿意马。
两人之间还隔了一点距离,不一会儿这距离就没了,严易很快紧贴过来,挨着她坐下,拉着她的手,在掌心反复摩挲,过了一会儿便拉着往自己下巴上送,用下巴来回磨蹭。
他是男人,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刮胡子,是以下巴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胡须,不过胡须没有,短青的胡茬还是有的,又粗又硬。连盼被刮了两下便觉得手背生疼,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你别弄我!”
这话其实挺有歧义的,她话出口才意识到,再加上她声音软糯娇嫩,明明是恼怒的语气,说出来却跟娇嗔似的,听得严易差点都起反应了。
连盼手卡着,抽了几下没抽出来,便只恼怒地红着脸不动,腮帮子气鼓鼓的,跟个傻兔子似的。
严易一看她这模样就笑了,拉着她的小手往嘴上亲了一下,问她,“怎么个弄法?”
连盼见他嬉皮笑脸的,心里有气,她手拿不出来,却不妨碍她打他,小手掌在他胸膛上拍得啪啪响,然而毕竟是被严易握着,其实没什么力度,打起来也不解气。
严易任他拍了好几下,这才拉着她的胳膊往怀里一带,将连盼抱坐到了腿上。
连盼心里正不舒服呢,哪里肯配合,只在他腿上挣扎,只是这效果当然是适得其反,她扭了几下便感觉到硌人,等心里头明白,脸上腾得一下就红了。
骂又骂不出口,只好老老实实坐着不动。
她嘴上不用说,严易也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手掌在她腰间摩挲了一会儿才笑道,“怎么这么大的醋性,嗯?”
他是环绕着她坐着的,将连盼抱在怀里,鼻尖气息拂过她耳边,这一声嗯得苏气十足,连盼闻言,身子都微微颤了一下,只把自己脑袋微微往旁边侧了侧,试图躲开他。
然而他两手已经禁锢住她了,又岂是这样偏头就可以躲开的?
见他手不规矩,在腰上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往上,连盼顿时两手用力,只啪啪往严易手臂上拍——这是真用力,她自己手心都打红了,严易手臂上却半点事也没有,连印子都没起一条。
瞧她瘪着嘴的样子,严易怕她打疼了回头又哭,好不容易才放开的手这会儿只好又重新握住,两只大手拢住她的小手,交叉着紧紧箍着不让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