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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知多这么一个有警觉心、令人无机可趁的人，怎么会这么干脆地就被干掉了呢?东京的搜查本部对此感到非常不解。但从死者身上发现尿素系的镇静剂后，这个谜团就轻易地解开了。警方推测，死者应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凶手下了安眠药，在昏昏沉沉的时候被刺杀致死。

结束现场采证工作后，须藤等三人走出树林，在合适的草地上席地而坐。他们的眼前有条路通往一个名叫福岛的村落。这附近杳无人迹，只有草丛中的蝗虫不断地鸣叫。

&ldo;那间工厂是?&rdo;须藤所指的地方，耸立着灰色高大的烟囱。

&ldo;那是大阪机械的长冈工厂，最左边的是北越电化吧。&rdo;

北越电化的两根烟囱中，其中一根冒出了直直的烟雾。今天连一点风都没有。

突然，他们听到了汽笛的声音。那是从北长冈车站出发往新泻的列车，它在三人的视野中缓缓地从左侧移动到右侧。铁轨的路堤上绽放的是奶油色月见草花，在列车的风压下不断摇晃着。

&ldo;须藤先生，知多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被杀?在这对他而言人生地不熟的长冈……&rdo;

关望着越驶越远的列车，然后将健康而黝黑的脸转向后方问着须藤。

&ldo;……我认为，知多会来到长冈，躲避警方追缉当然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可能是凶手指使他来的。&rdo;

须藤稍微停了一下，边思索边回答。

&ldo;回想一下西之幡社长的司机说的话吧。他不是说在新桥的时候，知多的车跟踪在他们后面吗?&rdo;

听到他这么一说，关也想起来了。须藤用手指捏他鼻下的小胡子，捻着胡须继续说道。

&ldo;我是这么想的，当时知多就像我们预料的一样，想代替萨满教惩罚社长，一直找寻机会要加害于他。但就在那时，又有一个人跟他一样，想要社长的命。&rdo;

&ldo;那会是谁呢?&rdo;

&ldo;我还没有头绪，不过，当晚，跟在社长身后的知多，意外地目击到别人杀害社长的现场。这时候，你认为知多会怎么做呢?&rdo;

&ldo;他应该会恐吓凶手吧。&rdo;

&ldo;没错，因为这家伙有太多这种前科了。他一定会去勒索凶手，最后凶手x就接受他的要求，说要在长冈付钱给他后，给了他旅费还有住宿费。&rdo;

&ldo;应该是这样没错。听&lso;okesa&rso;的老板说，知多似乎一点都不缺钱，吃的东西都很奢华，每天玩乐度日。&rdo;长冈署的警员从旁插话。

&ldo;我也赞成您的想法。只是，这样一来操纵楢山源吉的人又是谁呢?&rdo;

关不经意地吐露浮现在心中的疑问。当他们锁定知多是凶手时，他们认为利用楢山源吉的人是知多，为了封口而对他下毒的人自然也是知多。也就是说，他们将这件案子解释为，知多安排替身在他下手杀人时出现在别的地方，误导警方把犯案时间设定得比实际时间还要晚，以制造不在场证明，却好巧不巧地发生尸体掉到列车上这个出乎意料的偶然，使他精心设计的假不在场证明付诸流水，只得选择潜逃。

但是，如果知多在这案件中只不过是配角的话，那么要楢山源吉装上假胡子到&ldo;兰兰&rdo;露面的那个隐藏在黑影中的人物x又是谁呢?这一点关实在是无法参透。

&ldo;这个吗……&rdo;看来须藤刚才不小心忘了楢山的事，他慌忙地又捏了捏自己的小胡子。

&ldo;……简而言之，至今我们对于楢山源吉的所有推测，不也可以完全套在凶手x身上吗?&rdo;

&ldo;为什么?&rdo;

&ldo;为了伪装成社长是在离开&lso;兰兰&rso;后被杀的，而安排了那场表演的人，没有必要一定是知多，由凶手x来安排也可以。但因为尸体掉落在那辆列车上，以及被知多这个恐吓犯给目击到凶杀现场这两个突发事件，使得凶手x利用楢山源吉精心设计出的不在场证明付诸流水。&rdo;

的确，仔细听过须藤的说明之后，关也觉得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他稍微沉默了一下后又抬起了脸，因为他想到了另一个疑问。

&ldo;可是，也不能完全确定，想要利用楢山而做出这些安排的人就是凶手不是吗?如果知多也有杀死社长的想法，他也需要做伪造不在场证明的准备。&rdo;

部长刑警晒黑的脸皱了起来，再次捻起了胡须。两人暂时陷入了一阵沉默。

&ldo;……可是，事情也可以这么想，如果是知多利用楢山当替身，做好了那些准备的话，那么他打算杀死社长的时间，从替身离开&lso;兰兰&rso;的时间计算，可以算出应该是十一点半前后。&rdo;

&ldo;为什么?&rdo;

因为对方话只说了一半，关直觉地出口问道。部长刑警深思熟虑地回答，他的说话方式像在慎重地重现自己脑中思考的轨迹。

&ldo;要是离十一点半太远的话，从解剖结果计算出的死亡时刻，与替身离开&lso;兰兰&rso;的时间之间就会出现很大的差距，很容易被人识破出现在中餐馆的人是替身吧。就算没有看出他是替身，也可能会让人认为在&lso;兰兰&rso;吃面的男人虽然很像社长，但其实只是长得很像的另一个人。要是这样的话，安排替身不就没有意义了吗?&rdo;

&ldo;原来如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