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谬把车停了下来,江莱因车子停下睁开了眼,睡眼惺忪地问:“我们到了吗?”
“还没,你看外面。”
江莱偏头往岑谬指着的地方看去,便看见一湾清澈的溪水,岸上长有杂草野花,因渐入盛夏,野花开得绚烂,星星点点的花瓣像点缀山野间的碎宝石,又像画家大手一挥随意撒下的颜料。
岑谬提议:“这地方好美,要不要下去看看?”
江莱把安全带解开,边开车门边道:“我怎么觉得是请假来陪你郊游的?有点良心过意不去啊。”
“也就一两天,你都当了多少年劳模了,还不许有个假期的吗?走吧。”
两人都下了车往溪水那边走去,岑谬向江莱伸出手:“这边地滑,当心别摔着。”
江莱牵着她的手,好笑道:“我比你还大两岁,怎么感觉你把我当小孩一样,走个路都怕摔了。”
“我对你好还不行吗?”
江莱淡道:“我总觉得应该是我照顾你才对。”
岑谬笑起来:“江莱,你就是被程老师教育得一板一眼的,忒正直又忒传统,我们之间说什么照顾不照顾?你只要轻松一点,享受当下就好了。”
江莱看了眼岑谬:“享受当下?”
“对呀,重在享受嘛……”
江莱停下了脚步,脸上看不出别的情绪,只是寻常地问:“那你没想过以后的事?”
换做是别人肯定看不出江莱在不开心,但岑谬不一样,和江莱相处久了,江莱皱个眉头,她都知道江莱在想什么。岑谬的意思是让江莱别总是活得那么有负重感,让她多享受下生活,但江莱显然误会了什么。
于是岑谬赶紧改口:“想过,当然想过。我巴不得眨眨眼就跟你一起白头了,然后我们就找个这种依山傍水的地方修栋小别墅养老。”
江莱扬着眉:“油嘴滑舌的,不可靠。”
“冤枉,你见过哪个不可靠的能从初中就喜欢一个人到现在。”
“你别是骗我。”
“不会,骗谁都不会骗姐你的,”岑谬握紧了江莱的手,看着溪水里的鱼虾,感慨道,“现在城市里少有这么干净的水了,我们小时候还能看见很多,我爱去河里捉虾,现在不行了,那条河脏得隔老远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