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他妈没这么说!&rdo;
小灰灰并不示弱:&ldo;对,你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一把年纪了,大龄剩女,没学历、没品位、没追求、没事业,整天二呵呵的,嘴没个把门的……你敢说你没说过?&rdo;
杨劲咬紧牙关,扭过头去。
小灰灰说:&ldo;我亲眼所见,你躲在安全的地方,让她替你挡刀,她是多真诚的人,遮遮掩掩地包庇你,替你脱罪。&rdo;
杨劲气乐了:&ldo;你别给她加戏行吗?我没有罪,也没让她包庇。&rdo;
&ldo;你现在当然可以这样说!&rdo;
他俩站在蒙古包的暗处,要不是远处有住户的灯光,二人的影子几乎溶于夜色。
二人皆沉默。小灰灰瑟缩着,面对杨劲,语气诚恳:&ldo;舅舅,我在我二姥姥坟前说过,我妈和我会照顾好你,你喜欢的,我们都让给你,只要你开心。&rdo;
杨劲叹了口气,人总是需要亲情的。母亲去世后,唯有杨锐一家,让他觉得是亲人。特别是这个半大外甥,让他心有所定,不至于飘泊流离。
小灰灰说:&ldo;我知道,别人求而不得的,你勾勾手指,就能拥有。我也知道,但凡你想要的,任谁也拦不住。小舅舅,我没有资本跟你争,我也压根儿没想跟她怎么样……&rdo;
杨劲想说:&ldo;婆婆妈妈不像个男人。&rdo;可他打住了,因为他听出,小灰灰声音在发抖。
&ldo;一万次!&rdo;小灰灰说:&ldo;一万次,我劝了自己一万次,可我老也过不去。&rdo;
※※※※※※※
一堆人,趴在地铺上,撅着屁股,围着一个木条搭成的塔。
有人特地带的,怕火车上无聊。
没想到目的地比火车更无聊,只好拿出来打发时间。
李清一聚精会神,心稳手稳、分毫不差地摘下一根木条来,&ldo;木塔&rdo;已失去平衡,但纹丝未动。
大家都跟着松了口气。
芸芸说:&ldo;go队,接电话吧,响好几遍了。&rdo;
李清一看一眼手机,一串号码,她当然知道是谁,很庆幸把此人从通讯录删除了。
她重新伏下身,歪着头闭一只眼,全神贯注地盯着别人拆。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劲进来了。他就站在言行无状的一群人身后。
地铺上摊着很多私人物品,乱糟糟的,李清一跪在塔前,穿着小灰灰的外套,头发胡乱散着,手机就仰面躺在一边。
杨劲有一秒钟,想朝她的屁股踢一脚。
芸芸何等聪明,见杨劲一瞬不瞬地盯着李清一,也没主动上前支应。
又拆下两块,旁边的人也意识到,杨劲是找go队有事,轻轻捅了她一下。
李清一回头,这个角度看,杨劲异常高大,带着风餐露宿的疲倦,和些许的心甘情愿。
&ldo;有事?&rdo;李清一尽藏喜怒。
杨劲想说:&ldo;为什么不接电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