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正下着滂沱大雨。
雷声轰鸣从天边滚过,时不时有闪电划过天际,刺眼而惊悚的光照亮素拓门前的灌木丛。
灌木丛旁的小路上铺着方形大理石,石块与石块之间留着缝隙,一股股带着泥泞湿土的雨水不断涌上来。
排练结束时,已经过夜里十一点钟了。
道路上灯光惨白,一根根柱子立在狂风暴雨中,被灯罩遮蔽的路灯仿佛穿了一件不太严实的雨衣,依旧承受着大雨的冲刷。
时典和周渚清的撑着伞往前走了两步,很快就被迅猛的雨势挡了回来。
素拓大厅红色橙色的灯光逐渐灭掉,骑着电动车过来的人披着雨衣撑着雨伞冒雨回去,没有车的人却举步维艰。
两个女生站在地板湿漉打滑的大厅里,看着手机剩余不多的电量,又环顾四周一圈,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ldo;怎么办?&rdo;
&ldo;不知道,冲回去话,得走二十几分钟。&rdo;
&ldo;又不能睡在这儿。&rdo;周渚清束手无策,朝着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望了一眼。
就在这时,一道炫目的亮光突然照了进来。
大雨之中,一个披着雨衣的人驶着电动车下了道路。
车在素拓门前慢慢地停下来,距离大门仅仅一米之遥。
骑车的人把雨衣的帽檐往上翻起,露出一张被雨水打得尽湿的英俊的脸庞。
&ldo;周母猪。&rdo;
江期予的声音传来,时典噗地笑出声。
周渚清恨恨地咬了咬牙,撑起伞往前走了两步,按照惯例,讲正事前先骂一句:&ldo;江土鳖。&rdo;
&ldo;我载你回去。&rdo;
&ldo;我跟我舍友一起。&rdo;
江期予侧头看了时典一眼,抹了把脸说道:&ldo;你和你舍友骑回去。&rdo;
&ldo;那你呢?&rdo;
&ldo;我叫我舍友来接我。&rdo;
他咧开嘴得意地笑起来。
好像为自己能够搬来十营的救兵而感到自豪。
&ldo;得了吧,你舍友能来接你?&rdo;
&ldo;当然。我舍友仗义啊!&rdo;
周渚清半信半疑。
回头看了眼时典被淋湿的半边身子。
&ldo;那行,我载我舍友回去,再回来载你。&rdo;
&ldo;不用回来载我了。&rdo;江期予解下绑在下巴上的绳子:&ldo;这雨衣,真丑。&rdo;
就在他折腾着准备从雨衣里钻出来时,从大厅楼道里忽然传来声音。
时典急忙回身,看见任岩和一个学长从楼上下来,学长是歌手队的队长,叫纪凯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