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难得一次有同学造访,他们又是不敢相信又是喜出望外。
爷爷说道:&ldo;事情要怪就怪她这哥哥!&rdo;
余雅然讪笑一下,说道:&ldo;不怪哥哥,哥哥现在改邪归正了。&rdo;
&ldo;她哥哥小学时候就在学校称王称霸,&rdo;奶奶说,&ldo;那个叫何立凌的姑娘也是,姑娘家家的不学好,专跟男孩子混在一起,就是小雅的哥哥欺负过她,她把气全撒小雅身上了!&rdo;
&ldo;我去学校问过了,别人嚼舌根的那些话啊,都是她传出来的。你说哪有女孩子说得出那样的话!&rdo;爷爷说着就激动起来,拍拍胸脯面红耳赤,&ldo;你说让我一个老头子说我都没脸说!&rdo;
&ldo;爷爷您喝个水消消气吧,&rdo;余雅然说,&ldo;现在还提这些干嘛,我现在在学校都挺好的。&rdo;
时典点点头,附和道:&ldo;对啊爷爷,雅然现在在学校挺好的。&rdo;
&ldo;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姑娘要是我们这村落的,我早就找上门去了。可咱们不认识她呀,去学校找老师也没用呀,就看着我孙女白白受欺负。谣言这东西一传出来啊,可不得要人命吗?&rdo;
时典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上。
临走之前,余雅然悄声说道:&ldo;这些事情你知我知就好了。&rdo;
时典了然,点了点头道:&ldo;嗯,我知道的。&rdo;
二零一零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冬日的暖阳给大地涂上一层金色的光芒,仿佛涂了一层果酱在三明治上。
上午九点钟,空旷的监狱大门前,两辆车、五个人静静伫立等候着。
十分钟之后,监狱的大门悄然打开。
穿着朴素羊毛衫牛仔裤的女人朝狱警深深地鞠了一躬,接着跨出那道仿佛有半茬麦子高的门槛,重重地踏在地面上。
她放眼望去,深深地吸了口气。
阳光温暖如初,空气清新怡人。
谭松苑牵着姥姥姥爷趔趄往前,两位老人颤抖着抱住自己的孩子高兴得泪水直淌。
向婉妤哭了,抱着二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又伸出手去揽过女儿,四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岁月催人老。
向婉妤看着父母头顶的白发,谭松苑看着妈妈脸上的皱纹,三代人跨过的时间长河里都有数不尽道不完的绝望和期待。
车前的林许昕推了推身旁的男人,示意他往前。
男人久久地凝视前方,眼前凝起一层雾气,他的脚底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得迈不开步伐。
向婉妤在这时抬起头来,红着眼睛和他四目相对。
她看不清他眼底涌动着什么,就如三年前没能看清一般。
而她不断告诫自己忘却的场景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来,好似在惩罚她过去这三年里持续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