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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这一代确实还有个人，下一代呢?&rdo;徐泰不以为然，&ldo;荣家老二和我儿子同龄，二十六了，我家孙子都能打酱油了，他也不成亲也没孩子，这样的，不是身体有疾，就是龙阳之癖，怎么给荣家留后?&rdo;

小皇帝看向太后，温雅垂着眼皮坐着，由着他们去说，好像在听又好像没听，颇有些心不在焉。

冯茂笑嘻嘻说话了：&ldo;卫国公这话说的，幽州离京城千里，荣恪究竟怎么样，咱们也都是听说，瞧着是没儿子，说不定藏着几个外室，外室给生了一大群儿女。&rdo;

徐泰的儿媳是庄亲王家的丹阳郡主，是皇上没出五服的堂妹，性情泼辣霸道，徐泰的儿子出了名的惧内，可又生性风流，郡主府和卫国公府内的婢女，但凡瞧上眼的，都得逮空沾上一沾，一来二去有几个大了肚子的，不敢让郡主知道，悄悄置了几处外室，养下三个婢生子。

徐泰自以为家丑遮得严严实实，没有外人知道，没想到冯茂话中带话，他怎么知道的?他今日一而再得针对老夫，想怎么样?老夫怎么得罪他了?

徐泰心里打着鼓，观察一下太后的神情，这些事如果被丹阳郡主知道，肯定要进宫告状，小太后肯定会回护皇族，到时候把老妻叫来一通训斥，老妻回去就得拿他那几个小心肝出气，到时候府里鸡飞狗跳，心肝们哭哭啼啼，还真是麻烦。

他看向孙智周：&ldo;相国大人说说吧。&rdo;

&ldo;说什么?&rdo;孙智周茫茫然看他一眼，&ldo;我的本奏完了。&rdo;

&ldo;镇国公的事我都知道了，勿用再说。&rdo;温雅开口道，&ldo;其一应丧仪抚恤，还有荣恪袭爵，都由礼部定出章程，孙相国，明天把章程给我。&rdo;

孙智周忙忙答应，太后看向冯茂和方太师，两个人俱都摇头说无事再奏。

最后才问徐泰：&ldo;卫国公可还有事?&rdo;

徐泰看看冯茂摇了摇头，今日还是少说话为妙，等回头捏住这位驸马爷的把柄，再好好说。

太后嗯了一声：&ldo;卫国公豪爽英武，一派大将风范。&rdo;

徐泰心里升起几分得意，就听太后又说道：&ldo;大行皇帝赏识你说话直来直去，不过呢，皇上还小，卫国公说的龙阳之癖，外室之类的话，皇上心中疑惑，刚刚不停看我，估计想问问是什么意思。&rdo;

小皇帝重重点了点头，期待看着徐泰，徐泰摇着手说道：&ldo;龙阳之癖是臣说的，外室不是……&rdo;

&ldo;这次可都是卫国公说的，我什么也没说。&rdo;冯茂笑道。

徐泰说个你字，太后说道：&ldo;以后呢，话出口前先仔细想想，今日就到这儿吧。&rdo;

看着四位辅臣先后走出，温雅举起茶盏，呷一口茶嘴角噙出一丝笑意，自语说道：&ldo;也不是很难。&rdo;

小皇帝朝她挨近些，仰脸看着她：&ldo;母后，该治孙智周大不敬之罪。&rdo;

温雅唤柳青端点心进来，递在小皇帝唇边温和说道：&ldo;孙智周滑头，他不是大不敬，他是试探，试探我们好说话呢，他以后就敷衍些，我们不好说话呢，他就得谨慎小心。今日母后告诉他了，我们不好说话。&rdo;

小皇帝不解道：&ldo;父皇为什么要重用一个老滑头?&rdo;

&ldo;老实人可做不了百官之首，非得老滑头才行。&rdo;温雅看着他。

&ldo;那徐泰呢?徐泰说话不恭敬，一口一个我字，还粗鲁，说什么尿急。我不喜欢他。&rdo;小皇帝狠狠咬一口点心。

&ldo;徐泰是个粗人，有很多毛病，不过呢，京城百万禁军都归他管，和平时期的军队难免懈怠，因他治军的手段厉害，才可以保持旺盛的战斗力。&rdo;温雅仔细解释。

&ldo;姑父总是嬉皮笑脸的，难以与他商讨国事。&rdo;小皇帝又咬一口点心。

温雅手搭上他肩头：&ldo;他为人机敏知道变通，最重要的是，他是咱们自己人啊，昕儿最喜欢延平姑姑了，他也最喜欢延平姑姑。&rdo;

&ldo;那倒是。&rdo;小皇帝点点头，嚼几口点心咽下去喝半盏茶，迟疑看向温雅：&ldo;母后，什么是龙阳之癖?什么是外室?是不是不能问，可我还是想问问。&rdo;

温雅歪头想了想，微笑说道：&ldo;按理说呢，不能跟小孩子说这些。不过皇上不是一般的小孩子，既然皇上金口玉言问了，我得说说。&rdo;

温雅一说，小皇帝瞠目结舌：&ldo;竟然有这样的?这么说，那个荣恪，是个坏人?&rdo;

&ldo;道听途说当不得真。&rdo;温雅笑道，&ldo;这个荣恪呢，听起来有些离经叛道，因为他不听长辈的话，在长辈眼里自然不肖，可话说回来，长辈的话不一定都是对的。目前知道的也就这些，他没有杀人越货欺男霸女，算不上坏人，至于成不成器，能不能承继镇国公衣钵，又是另一回事。&rdo;

说着话唤一声薛明，吩咐他道：&ldo;多方打听一下荣恪这个人，就是镇国公的二公子，各人怎么说是其次，主要是问问他做过些什么。还有，驸马爷跟他是什么关系，也打听打听。&rdo;

薛明领命去了，温雅一手支颐，心想，先帝做事向来周密，尤其是身后事，不可能让我在危难的时候，去依靠一个不靠谱的人。

想到先帝，温雅叹一口气，心里堵了上来，握一下元昕的小手说道：&ldo;过了这些日子，跟母后住到宝慈宫去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