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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ldo;你这是在挫伤我的感情，德卡洛斯先生。&rdo;

&ldo;好吧，&rdo;德卡洛斯抱怨地嘟嚷着，&ldo;两万怎么样?&rdo;

&ldo;两万五怎么样，德卡洛斯先生?&rdo;

德卡洛斯低声自言自语了一阵，最后他大声说：&ldo;成交了。两万五千。强盗们!&rdo;

&ldo;公平交易，&rdo;埃勒里向他保证说，&ldo;那么这一小笔款子将怎样支付呢?用现金，我相信?&rdo;

&ldo;现金!我才不会把那么多钱带在身上呢，&rdo;德卡洛斯有些烦躁地说，&ldo;给你一张支票。&rdo;

&ldo;支票有可能被拒付。&rdo;埃勒里思索着说。

&ldo;嗯，这张支票不会!而且即使它被拒付，你也有防范手段。你可以不履行我们的协议。&rdo;

&ldo;这话说得有理。那就用支票吧。到椅子那儿去吧，德卡洛斯先生?&rdo;

他扶着那脚步蹒跚的人绕过桌子，把他放在转椅上，探身打开光线很强的台灯。

德卡洛斯在衣服里摸索着拿出一个支票本。他打开本子，愁眉苦脸地盯着上一张支票的残根，然后又在衣袋里摸索，终于他把手抽出来，手上拿着一支钢笔。

他拧下笔帽把它套在笔的末端上，俯下身，用舌头鼓起脸颊的一边，开始吃力地写一张支票。

假如他从衣袋里掏出的是一把梳子，奎因先生和鲁梅尔先生也不会感到如此的吃惊。他们惊奇的眼光被握在德卡洛斯松弛、笨拙的手指中的钢笔紧紧地吸引住了。

那是一支黑色硬橡胶钢笔，粗大且有划痕，镶着金饰。

在台灯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在笔帽上有某些奇怪的呈弧形图案的凹痕‐‐熟悉的图案，一种奎因先生和鲁梅尔先生此前曾两次见过的图案……一次是在当晚早些时候他们从维拉诺伊饭店1726房间暖气后面找到的铅笔上见过，另一次是数月前就在这间办公室，就在这张桌子上见过。

同样的钢笔。

在同样的情况下。

那是卡德摩斯&iddot;科尔的钢笔!

第十六章　无牙的嘴

卡德摩斯&iddot;科尔的钢笔!它怎么会在德卡洛斯手里呢?

埃勒里朝博抬起眉毛，他们溜到办公室的一角。而这会儿德卡洛斯在桌旁，正在挣扎着想控制住手指。

&ldo;你肯定那是同一支笔吗?&rdo;博耳语道。

&ldo;千真万确，尽管我们最好还是对照一下那些显微照片。&rdo;

&ldo;科尔的钢笔!&rdo;博小声咕哝，&ldo;他最初雇我们，写给我们那张一万五千美元的支票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同一支笔。一种简单的解释可能是这样，埃尔，科尔死后德卡洛斯盗用了这支笔。&rdo;

埃勒里耸耸肩：&ldo;有一个办法能查出来，德卡洛斯已经醉得放松了警惕，如果我们问他，他有可能说出实话。让我来处理这事。&rdo;

他走回桌边，把手放在桌上，朝写字的那个人微笑。

&ldo;好啦!&rdo;德卡洛斯说，发出一声带喉音的叹息，&ldo;两万五千美元，鲁梅尔先生。&rdo;他软软地靠在转椅上，挥舞着支票，像挥一面旗子，以便使墨水变干，&ldo;喂!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信守诺言呢，先生们?&rdo;

&ldo;你不会知道。&rdo;埃勒里笑答。

&ldo;你欺骗我，&rdo;德卡洛斯勃然大怒道，摇晃着站起来，&ldo;我要‐‐我要‐‐&rdo;

埃勒里文雅地把支票从那人无力的手指中抽出：&ldo;这样就不太友好了吧?我们是一家讲信誉的事务所，德卡洛斯先生。言出必行。是的，两万五千美元，签名埃德蒙&iddot;德卡洛斯‐‐没错儿，德卡洛斯先生，感谢你!&rdo;

&ldo;没什么，&rdo;德卡洛斯说，忘掉了他的疑虑，还试图躬身施礼，这使他几乎脸朝下摔倒。博抓住了他，动作不怎么轻柔地把他立直，&ldo;谢谢，奎因先生。今天的天气可真摇晃得厉害呀。现在我得走了。&rdo;

他把黑色钢笔放进衣袋。博看着钢笔消失，表情就像是狐狸看着一只兔子消失在洞里。

埃勒里抓住德卡洛斯的另一支手臂，他和博开始把德卡洛斯领向门口。

&ldo;顺便提一句，德卡洛斯先生，&rdo;埃勒里尊敬地说，&ldo;你正巧是能帮助我的人。&rdo;

德卡洛斯突然站住了，摇晃着：&ldo;是吗?&rdo;他说，眨着眼望着埃勒里。

&ldo;德卡洛斯先生，我有一个癖好‐‐你知道，癖好?我收集名人的小纪念品。不是值钱的东西，你知道‐‐越平凡，越个性化，我就越喜欢。&rdo;

&ldo;我喜欢收集女士们，上帝保佑她们，&rdo;德卡洛斯轻声笑道，&ldo;金发的，黑发的‐‐任何类型，我说，只要她们美丽。&rdo;

&ldo;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rdo;埃勒里笑答，&ldo;嗯，我常常想，像我拥有的这类收藏品中如果没有卡德摩斯&iddot;科尔先生的纪念品就太不完整了。&rdo;

&ldo;我也这样认为，&rdo;德卡洛斯富有同情心地说，&ldo;伟人，科尔先生。伟人。先生们，给你们科尔先生!&rdo;

&ldo;几个月前他雇用我们时，我本打算向他要一件小东西，但当时他很匆忙，所以我想我应该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间。但后来，&rdo;埃勒里叹息一声，&ldo;他去世了，而我错过了我的机会。你想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德卡洛斯先生?我是说，你也许是他最亲近的朋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