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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落絮选好恩客，便走下台去。不醉望着落梅笑道：&ldo;老规矩，执梅花的，便是了。&rdo;

落梅对不醉点头致谢，落竹转头低声对落虞道：&ldo;难得他愿意抛头露面，你面子可真大。&rdo;

落虞也笑：&ldo;躬逢盛事，本就是乐趣一桩。&rdo;

落竹斜他一眼，促狭道：&ldo;那个人，你猜他会不会来？&rdo;

落虞摆出一副苦瓜脸：&ldo;最好不要。&rdo;

落梅的恩客没有选多久，倒是恩客扭扭捏捏，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肯随落梅回水榭。这便轮到了落竹。落竹在四大公子里排名第二，却常常被人第三个提起，皆是因为他并非靠美色才华，仅是靠着一身销-魂的床上功夫。此刻他右手托腮，凤眼眯起，说不出的撩人心绪。台下立刻微微骚动起来，说到底，落竹公子的姿色可称清秀，说他颜色平凡，不过因为胭脂榭美人太多，他被生生比下去而已。

那薄情的嘴唇曲起，做一个半是嘲弄半是勾引的笑，落竹对台下口水都快滴出来的众人说：&ldo;无论手里拿的是什么，开价最高的，我便跟他春风一度。&rdo;

落竹公子的入幕之宾要求最低也最高，任你风流少年耄耋老年，只要出得起钱，落竹都不介意与你共度春宵。也便是因此，他坐上了四大公子之二的宝座，落竹的水榭，也富丽堂皇可称皇宫。他话音落处，众人沉默了一阵，此起彼伏的竞价声便比赛样响起。落竹身子后仰，对笑得打跌的落虞道问：&ldo;我厉不厉害？&rdo;

落虞抱拳：&ldo;见识了。&rdo;

很快，场中便只剩江南天织锦的少东与塞北万家堡的堡主，二人一个正值青年，一个刚过不惑，落竹含笑看两人把自己的价码加到千斛珍珠十箱白银，心里小算盘打得都要飞了出来。

就在这时，听到二楼包厢有个有力的声音道：&ldo;一座城。&rdo;

落竹愣了一下，循着声音望去，那人没有露面，却能看到守在外面的侍卫皆是佩剑而立，很是英武。这倒是位生客，他心里想着，看了一眼不归。不归朗声道：&ldo;这位客人可否再说一遍。&rdo;

&ldo;我说，今夜落竹公子是我的人。&rdo;那人仍旧不露面，声音却透露着让人不得不听从的威严，&ldo;我出，一座城。&rdo;

落竹挑着眼角笑，道：&ldo;客人可真阔气，不过，你若用沙子垒一座城送我，我倒不如选这两位还划算些。&rdo;

&ldo;这天下，任一座城，你喜欢，便送你。&rdo;那人的声音中三分诚三分笑，还有四分，落竹如何也琢磨不明白。

琢磨不明白，索性不琢磨。他站起身，扬着头，有些尖刻地问：&ldo;好大的口气，难道你是皇帝老子亲临？任一座城，难道京城也送我？&rdo;

&ldo;我说过，只要你喜欢。&rdo;

&ldo;好！&rdo;落竹此时也被他激起不服输的性子，对台下的少东和堡主略施一礼，道，&ldo;恕落竹失礼，有缘下次必会再聚。&rdo;他仰着头，薄情的唇边漾起一抹轻蔑的笑：&ldo;这座城，暂且给我留着，待我看尽天下繁华，再来决定跟你讨哪一座。不过，我愿意为客人破例，先交货，再收钱。&rdo;

他对落虞点点头，看了不归一眼，转身走下台去。包厢里，一个低沉的男声笑了一下，站在他身后的侍卫靠前一步，面带担忧。他看见了，更加笑得开怀。

&ldo;走，去会会这位落竹公子。&rdo;

落竹回了房，沐浴更衣后，便见伺候自己的仆童阿碧在门外探头探脑。他把衣带子系上，对阿碧够够手指，阿碧乖乖进来，垂着头说：&ldo;刚刚点了公子那位爷的手下不让那位爷自己上岛，偏要跟着一起上来。&rdo;

落竹给自己倒一壶茶，见阿碧要上来帮忙，摆摆手表示自己能行：&ldo;那位爷什么意思？&rdo;

&ldo;那位爷没事人一样，咱们的人跟他的人都快动手了，他却只是站在岸边上，连个屁都不放。&rdo;阿碧愤愤。

落竹想了想，道：&ldo;你去湖边，大声吼一嗓子，就说客人开的价，只够一个人的，若是想好些人一起，要加倍付钱。&rdo;

&ldo;公子，这……&rdo;

&ldo;去吧去吧。&rdo;落竹挥手赶他，&ldo;春宵苦短。&rdo;

果然，过了约莫一炷香之间，阿碧便把人带到门外。落竹的茶喝了两杯，听见叩门声不慌不忙答了句&ldo;有请&rdo;，语调客气，屁股却紧挨着凳子，一点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客人也不拘谨，拣落竹斜对面的椅子坐了，见没有他使的茶杯，索性手指一勾，茶壶到了手中。低头看书的落竹掌不住，扑哧一声笑道：&ldo;爷要喝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