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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寒彻心扉（第1页）

等到三人气喘吁吁地把所有的龙肉都扛回到食物时，霍老者才恰恰被他们的闹出的声响惊醒过来。霍老者伸伸懒腰，打着长长的哈欠，揉揉惺忪的睡眼，诧异道：“这风寒夜深的你们不好好睡觉，怎么合伙去狩猎了？小石，你出去也不叫上大伯我，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石穿微微笑道：“我本来想叫上您老人家的，可我一看您老人家睡得正香就没打扰您老人家的好梦。再说您老人家年纪大了，这点小活我们三位就干了，不用麻烦您老人家了。霍老伯，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了，您老人家可以继续睡了。”

霍老者摇摇头道：“小石，你的霍老伯还没有你说得如此不堪，以后凡事还是该麻烦的就麻烦，有人麻烦我说明我老霍还是有用处的，这样也不显得我老霍是个光吃不会干的废物吃货啊！”

为霜娘不冷不热插嘴道：“不是废物吃货，我看也差不多吧。要不是这位年轻的石大侠及时赶到出手相救，我们娘俩就早已葬送在恶龙之口了，说不定此时的我们已被那恶龙化作臭屎排除体外了呢！”

为霜急忙阻止道：“娘，不要多说了。石大侠不是已经帮助到我们了嘛！再说石大侠出马一人顶俩呀！娘，您就别再埋怨霍老伯了，要是霍老伯醒着他肯定也会出手帮忙的。”

霍老者微微颔首，尬尴地笑道：“还是为霜姑娘说的对！要是有人叫我老霍，我老霍肯定义不容辞地前去帮忙的……”

为霜娘很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道：“哼！光会耍嘴皮子说得好听，实在事是一件也不给干啊！”

石穿插话笑道：“这位女侠客，还不曾请教您老人家的大名啊？”

为霜娘沉思一下道：“老身姓鹿，你们喊我鹿婆婆就是了。”

石穿对鹿婆婆抱拳施礼道：“感谢鹿婆婆收容搭救之恩，在下石穿有礼了。”

鹿婆婆摆摆手冲霍老者万福道：“我听石大侠一直称呼您为霍老伯，想必您就是霍老侠客了？刚才言语顶撞之处还望霍老侠客海涵我鹿婆婆啊！”

霍老者干咳一声，冲鹿婆婆抱拳施礼道：“鹿婆婆，我老霍承蒙您老人家的收容，老霍我感激不尽。”

鹿婆婆摆摆手，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然我们同为坠落下断魂崖的人那就算是同病相怜的朋友了，既然是朋友那就应该互相帮助啊！你们说我鹿婆婆说的对吗？”

石穿拍手笑道：“鹿婆婆您老人家说的是字字珠玑的金玉良言啊！对了，还没请教这位姑娘的芳名啊？”石穿转身笑意盈盈地望着为霜道。

“嗨！你们要是细心的话肯定就会知道我女儿的名字的，我不是一直在喊她为霜吗？”鹿婆婆快人快语道。

石穿心中暗道：“为霜，这名字我们早就知道了。只是想要借此话茬了解姑娘更多的一些信息罢了。”

石穿笑笑：“啊，魏霜，魏霜，好高雅脱俗的芳名啊！是‘一十八女鬼’的‘魏’吗？”

鹿婆婆摇摇头：“非也！是大有作为的‘为’。”

“哦。”石穿低头思索着，“我石穿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个‘为’姓。”

鹿婆婆笑道：“石大侠，你弄错了，小女不姓为，为霜是小女的名，她复姓慕容。”

“慕容为霜。”石穿低吟道。

“对，慕容为霜。”鹿婆婆答道。

石穿淡淡一笑：“鹿婆婆，可巧您老人家的小女是永在国的国姓啊！”

“住口！”鹿婆婆脸色大变勃然大怒。

“娘！您干嘛这么生这么大的气发这么大的火啊！石大侠又不知道其中的缘故。”慕容为霜拉拉鹿婆婆的衣袖，温言劝道。

鹿婆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声道：“一提起永在国老身就按捺不住这熊熊的心火啊！”慕容为霜轻轻地替鹿婆婆捶打着胸口。

霍老者与石穿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料到刚刚正常的鹿婆婆为何一听到“永在国”三个字就生发出如此冲天的怒火！

渐渐地，鹿婆婆的怒火平息下来。

夜已经很深了，四人围坐在火坑前默默地各怀心事烤了一会儿火，然后石穿与霍老者挤到一个龙皮被窝里去；慕容为霜与鹿婆婆挤在另一个龙皮被窝里，各自沉沉地睡去了。

睡到大半夜，石穿被冻醒了，他爬起来望望火坑，见火坑内炭火暗淡，好像有随时熄灭的趋势，于是石穿披衣下炕来取了几块木柴加到暗淡的炭火上，不一会儿的工夫坑火重新发出舒适的热度温暖了有些冰冷的石屋。

石穿坐在坑火边上烤着火，心中暗暗思忖着刚才鹿婆婆怪异的无名怒火，这鹿婆婆也太反复无常了，明明是晴朗万里，可一提到永在国就大动干戈地发起火来，为何，为何？

“慕容蒹葭……慕容为霜……，她们都是复姓慕容，难道说她们之间有什么关联？而且她们之间曾近发生过什么切齿的仇恨？否则鹿婆婆不会如此大动肝火的！对，就是这样！”石穿轻轻地拨弄着旺旺的坑火，心中的疑惑渐渐地明朗化起来，“蒹葭……为霜……”石穿默念着这两个名字，突然他想到了古诗《蒹葭》，他不由自主地低低的吟哦起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吟哦终了，石穿一拍大腿暗暗惊喜道：“我石穿明白了，这慕容蒹葭与慕容为霜极有可能是姊妹关系！要是我石穿没猜错的话，这永在国的国王慕容蒹葭一定是慕容为霜的亲姊姊！也就是说这鹿婆婆是当今永在国的皇太后啊！”

石穿想到最后，不由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我石穿没有猜错这一切的话，面前正在酣睡的鹿婆婆与慕容为霜又怎么会身处这断魂崖底而没有人来搭救她们母女二人呢？！要知道她们母女二人可是如今永在国国王的母亲与妹妹啊！

除非……石穿想着想着，激灵灵打了个寒彻心扉的冷颤……

一种从没有过的悲凉刹那间弥漫包围了石穿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