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心的声音在苏令蛮耳边响起,她才大梦初醒,敛起满心欢喜,将瓷罐小心翼翼地收入腰间的香袋,拍拍手道:&ldo;走,我们回房。&rdo;
此时一轮金乌悄悄从天际探出头,猛地一跃窜出地平线,给大地洒下了一地碎金。苏令蛮心情便与这日头一般,明媚粲然,及至于回房,嘴角还上扬着下不去。
依照平时习惯,花了大半个时辰锻炼,拉筋踢腿,又去院中打了套拳,苏令蛮才换了套衣裳去了趟正院。
吴氏正翘首以待,晨间揽月居的动静并未瞒过她,见苏令蛮来,忙问:&ldo;阿蛮,那郎君是何人?怎……&rdo;
苏令蛮挥手打断她,&ldo;阿娘,你莫瞎想,&rdo;她知道吴氏如今是病急乱投医,略见个平头正脸的郎君便觉得与她相配,解释道:&ldo;那是治我的郎中派来给我送药的。&rdo;
&ldo;是么?&rdo;苏令娴从外姗姗而来,眼中满是戏谑之意,打趣道:&ldo;大姐姐可是听仆役说了,那郎君长得颇为清秀,在厅里与妹妹说了好一番话的。&rdo;
&ldo;大姐姐莫不是恨嫁了?&rdo;苏令蛮满不在乎地坐到靠右首的第一张座椅上,支着下颔看她:
&ldo;不然怎么略见个平头正脸的便往别处想?妹妹我没及笄,还小呢。&rdo;
苏令娴被这话一噎,脸立刻红了大半。
她嘴皮子没苏令蛮利索,又端庄惯了,一时竟找不出话回,苏令蛮觉得无趣,与吴氏略聊了几句,告诉她这几日都在自己屋用饭,便直接起身回了房。
刘轩这人极为靠谱,说照着食单来,便在辰时准时准点差人暗中送了一盅炖得香糯的桂圆莲子羹并一叠百合糕来,还贴心地提了两竹筒子的清心露,以防她口渴‐‐完全没有惊动旁人。
只是苦了绿萝,刘轩管送不管收,这善后之事,还需一个靠谱的人来做。
苏令蛮这人打小便被人伺候惯了,自然是没甚心思处理这残余的难题,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直往绿萝瞅‐‐
大约直莽的人,天生就有根敏锐的神经,能够很明确地辨别身边人的善意与否。
&ldo;绿萝,帮帮我,好不好?&rdo;
苏令蛮一下子蹿到了绿萝身边,不顾自己身宽体胖的实际,将脑袋靠在了绿萝削瘦的肩膀,湿漉漉的眼睛与林中小鹿似的如出一辙,直看得绿萝心中发软。
&ldo;好!&rdo;
绿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之际,恰好撞见了苏令蛮嘴角的得意。
她隐约有种上当了的感觉,但不知为何,却一点都没有反口之意。
只是,这用光了的碟碗还好说,趁个夜深人静之际,直接丢到厨房那堆子里头洗干净了便罢,反正刘轩送来的都是白瓷,与下人的一般无二。
可大厨房送来的饭菜,便难处理了。
绿萝这暗卫当得称职,不能离开苏令蛮半步,那这每日特特取出的半拉子饭食便需拿个罐头装好,再让人运出去,她无法,只得托了个正在休假的同僚,让他每日来取,才算解决了此事。
接下来的日子极为规律。
苏令蛮日日锻炼,或跑步拉筋,或打拳射箭,沐浴后再抹一层雪肤膏,不过短短几日,这精气神便完全不同了。
而尤为显著的标志,便是那日益宽松的裤腰带。
从前的衣裙凭空大了一圈,每每套上,都要被巧心念叨几遍,几乎将苏令蛮的耳朵都念出茧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绿萝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