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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第2页）

反正跟正常人不大一样。

癫狂，迷乱，还带着点让人毛骨悚然的孤注一掷。

&ldo;大胆！&rdo;小八最近着实喜欢拿这两字喝人，尤其这么个一直明里暗里偷摸着想害自家二娘子的容妃，她道：&ldo;王妃岂是你这不祥之人能看的？！&rdo;

敬王还未登位，苏令蛮自然还是王妃。

容妃笑了笑，朝苏令蛮看了一眼，仿佛透过她要看什么人，突然过了会笑道：&ldo;你很得意，是不是？&rdo;

苏令蛮没搭理她，小八却跟她肚里的蛔虫似的问：&ldo;容妃娘娘，有事说事，我家王妃忙着呢！&rdo;

苏令蛮拨了拨腕间的青豆，她心中确实有许多疑惑，可到这时看着容妃这般模样，却又觉得知与不知都无甚差别了。

偏生容妃不这么想。

她这辈子，活得算计，偏怎么算，都得不到最想要的那人，喉咙里赫赫笑了起来：&ldo;王妃难道不好奇，为何当年我有下毒的能耐，却不杀了你？为何又百般加害于你？&rdo;

苏令蛮看着她不吭声，那张漂亮的脸蛋即便因为最近的劳累，带了点倦色，依然美得极为楚楚，容妃最不爱她这般无辜模样，笑了声：

&ldo;这世道便是如此。&rdo;

&ldo;你有一副好皮囊，什么都不做，便受尽宠爱，他肯为你空置后宫，独宠一人……为什么偏偏不是我？！&rdo;

&ldo;除了不如你美，我王文窈哪一点比不上你？论出身，我出自琅琊王氏；论学问，我也曾是白鹭书院的中元魁首……为何这一世，我千方百计地努力了，反倒让你出现在他面前更早了……&rdo;

苏令蛮听得惶惑，什么这一世那一世的，这人约莫是疯魔了。

可她又忍不住想起那日大姐姐的&ldo;疯话&rdo;，抿了抿唇，问出口：&ldo;你……是重生了？&rdo;

不然哪里有这一世那一世？

容妃怔住了，仿佛吃了一颗苍蝇般噎得慌，&ldo;你知晓些什么？&rdo;

苏令蛮默默看着她，一双眼珠子在明暗不定的室内，如浸了水的墨晶，美得惊人。

&ldo;当年你母丧父另娶，来鄂国公府时已老大不小，偏露一面，便将整个长安都震慑住了。他……也是。&rdo;容妃回忆起来面上尚带着点恍惚，讷讷道：&ldo;当年我由着阿爹安排嫁给了新科状元，没甚本事却一身的风流病……我死后，伏在你的镯上，看着你受尽宠爱，恨啊。&rdo;

那样的夫郎，为什么不是她的？

嫉恨日日啃噬着她的心，她躲在那镯里，日日看着两人恩爱，便忍不住也将那高高在上的郎君当做自己的，原以为这暗无天日的日子没个尽头，却在某一日突然浑身一轻，再睁眼时，又便成了孩提时代的自己。

她日日盼着长大，日日跟在那人身后当只跟屁虫，希图因着二哥的原因，会让那人高看一眼。

孰料那人自始至终，都只当自己是路边的野糙，不论她如何努力，也看不进她。

容妃糊里糊涂地想着，只觉得这仿佛成了自身的执念，仿佛拥有那人，自己便也拥有了那受尽宠爱的未来。

&ldo;我以为给你下药便能有用的。&rdo;

她寄身在玉镯上时，便发觉了，自己的性命仿佛有一部分寄在她身上，她生病，自己便也生病，她难受，自己便也难受……所以，容妃不敢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