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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付十二若有所思地看了范四娘那群人一眼，凑过来压低着声道：&ldo;这事不对。&rdo;

&ldo;是不大对。&rdo;

且不提那郎君下水捞人的时机太巧，便一个捞人，怎么能外衫裙子都择了去，只差光腚？

范四娘浑身肌肤露了一大半，在风里冷得发颤，可小娘子身上的春衫都是有限的，谁也不肯脱了外衫露了膀子给她罩，还是赶来凑热闹的人群里有些热心肠的一个脱了外袍子给她罩了去。

&ldo;你们说这都怎么回事？范四娘怎么就落了水，哎哟喂，这前凸后翘的，没看出来啊‐‐&rdo;

&ldo;我倒不在意范四娘如何，那边那个小美人见着了没？定州城里何时出了这么号人物？&rdo;

已有知晓些内情的轻声道：&ldo;就那从司簿的胖女儿，苏令蛮啊。不过……女大十八变，没想到瘦下来竟这般好看。&rdo;

&ldo;嘘‐‐，禁言，范老太太来了，今儿来这么一出，范家这人可丢大了。&rdo;

趁着一群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之际，苏令蛮几人趁机偷偷溜了。罗婉儿颇为可惜，边走边回头看：&ldo;阿蛮，难得能见范四娘这般狼狈，你也不留下来看一眼。&rdo;

付十二点了点她脑门：&ldo;你这猪脑袋，那范老太太可是好相与的？要真留下来，还不知怎么着呢？&rdo;

范奶奶那泼辣劲，年轻时便是有名的，人老了，倚老卖老就更厉害，无理都要搅三分，何况苏令蛮不客气地两飞毛脚。

吴碧婷心有戚戚焉地点头：&ldo;是极，那小郎君也不知哪儿寻来的破落户，衣服上的补丁都看得真真的，我可看出来了，那原本该是为阿蛮准备的。&rdo;

不然怎么会一个劲儿地将阿蛮往湖边逼。

&ldo;我看这回，范四娘够呛，那救人的也够心黑，将人衣服一扒拉，大庭广众之下贴着身上来，恐怕也得揪着范四娘不放，打量着能娶回家个金疙瘩呢。&rdo;付十二这嘴，放开来也挺毒。

只苏令蛮一路闷声不吭，便打赢了也不甚欢快的模样。

罗婉儿偷觑了她一眼：&ldo;阿蛮，你……不高兴？&rdo;

苏令蛮若有所思地摇头：&ldo;倒也没有。就是，觉得不大踏实。&rdo;

范四娘那一拨与她们这一拨虽然一向不大对付，可也没到生死大仇，寻衅是正常，可那两个下黑手的小娘子就不大对，还有将人往河里逼……

恐怕这坏名节之事，便是为了她准备的。

&ldo;这范四娘也该得个教训才是，照我看啊，还是独孤大娘子顺眼些，虽然人傲，可不会仗势欺人。&rdo;付十二一脸唏嘘，&ldo;今日这旨一颁下去，好好一朵娇花便要跌落入泥里了。&rdo;

女眷没官，做个奴仆还算得幸运，若是充入乐坊……

&ldo;过刚易折。&rdo;苏令蛮突然道，一双漂亮的眼眸看着眼前一湖清波碧水，透亮极了：&ldo;独孤瑶性子太傲。&rdo;

&ldo;你是说……&rdo;

罗婉儿诧异地张大眼睛：&ldo;她会……&rdo;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另外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独孤瑶从来都是定州城闺秀圈里的一枝独秀，目下无尘清高自诩，可也从不欺负她们这帮边缘人物，几人对她并无恶感。此时偌大的家族一朝风流云散，独孤瑶也只能成了被人随意践踏的奴仆，可见世事无常，几人都不约而同地起了兔死狐悲的伤感。

&ldo;得了得了，莫为这些没影的事难过了，&rdo;罗婉儿最先反应过来，一拍掌道。

苏令蛮失笑：&ldo;既是享了这富贵窝的好处，坏事也当一并担了。&rdo;

&ldo;还是阿蛮看得透。&rdo;付十二摇头，&ldo;不说她了，你衣服都脏了，寻个地儿换去，一会得有宴饮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