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韵味,真诚赋予了其更别样的魅力,让人一时挪不开眼去。
杨廷却似完全不为所动般,视若无睹地移开了视线,只朝苏令蛮点了点头,淡道:&ldo;无妨。&rdo;手一扯缰绳,人已行到了远处,十来铁骑唰唰冲了出去,不一会便消失在了国道上。
这一场会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苏令蛮默默收回视线,绿萝已经牵着小八行了过来:&ldo;二娘子,如今……该怎么办?&rdo;他们拉车的马匹已然断了腿,眼看这马车是拉不回城了。
可若就这么走回去,恐怕到了城门口,腿也该不经使唤了。
正计较着,刚刚一群人消失之处,一阵&ldo;得得得&rdo;规律的马蹄声响起。
莫旌领了两人快马加鞭而来,先是朝绿萝点了点头,而后翻身下马,毕恭毕敬地拱拱手道:&ldo;我家郎君交代,未免老麇谷事后不依不饶,特让我等匀出两匹马来,二娘子请。&rdo;
正说着,跟来的两人已经动作利落地将断腿的马匹解开,重新套上了骑来的两匹。马鬃流亮,马蹄均套着军用铁蹄,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那,一看便不同凡响。
苏令蛮在绿萝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小八也跟了进去,车夫寻回马鞭,&ldo;驾&rdo;一声,鞭还未及,马车便已风一般跑了起来。
莫旌恭敬地行到国道两旁,目送马车辘辘而过,却听远远一道柔糯的嗓音传来:&ldo;替我多谢你家郎君!&rdo;
莫旌摆摆手,又点点头,令人收拾了两匹残马,而后直接去寻杨廷复命。
&ldo;回来了?&rdo;
杨廷瞥了莫旌一眼,莫旌正欲回话,却被他摆手阻了。钟辛谅大马金刀地坐着,闻声笑道:&ldo;苏二娘子果然是国色天香,竟然让杨郎君也再三垂顾。&rdo;
话里对苏令蛮的轻慢和恶意简直是昭然若揭。
杨廷掸了掸袖子:&ldo;从前常闻钟将军智计超群,是难得的将才,如今看来,却也是小肚鸡肠之辈,竟屡屡与一个小娘子为难。&rdo;
钟辛谅气结:他还不够肚量大?若换做了旁人,被人摆了一道堵了原本有可能上升的官道,不明着为难,也会暗地里寻人泄愤。他如今不过言语不敬,便算得斤斤计较?
‐‐这心都偏到野池子里去了。
崔笃行却不知这两人眉眼官司,正专心地审问被捆得跟粽子似的一帮大汉。
他既然当初能扮猪吃老虎这许多年,心计深沉绝不亚于钟辛谅,手段更是不拘泥,酷烈刑罚之下,这帮人就都招了。
原来这所谓的滇池也是托词,不过一帮子下河来的突厥蛮夷,独孤信在时,还时常与他们托词通信,这帮人在独孤信的纵容下,脾性越刁,越发不知收敛,从前个许多大案亦是他们所犯,被独孤信掩住了。
可惜如今独孤信身死,他们既联系不到,便只得往定州赶,孰料踢到铁板,被一锅端了。
&ldo;也好,如今认证物证俱全,这旨来得,也更名正言顺些。&rdo;杨廷瞥了一眼大受打击的钟辛谅,未免幸灾乐祸地道:&ldo;钟将军,从前种种,你不肯尽信,如今可还觉得你的大司卫顶天立地?&rdo;
钟辛谅面色惨白,问堂下人:&ldo;十年前,茂县一家经营染坊的种姓之家,那一把火,可是你们烧的?&rdo;
那些人挠挠脑袋,一人道:&ldo;这么多年来,这样的事太多了,记是真记不大清了。&rdo;
&ldo;那家主人是个六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