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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ldo;还没有人能告诉我们。厨房地板上有一些空的一加仑容器，楼梯下的储藏间也有几个灰扑扑的同样的容器，里面装满盐酸，尚未打开。它们来自伯明翰的一家工业化学品公司。空容器上有一些痕迹，似乎是戴着手套的手留下的。&rdo;

&ldo;很有意思。&rdo;斯特莱克挠着下巴说道。

&ldo;我们还在核实这些盐酸是什么时候买的，怎么买的。&rdo;

&ldo;击打他头部的钝器是什么?&rdo;

&ldo;画室里有一个老式的制门器‐‐是实心铁，形状像熨斗，有一个把手，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它。跟死者颅骨的印记相吻合。那个制门器上也都泼洒了盐酸，和其他所有东西一样。&rdo;

&ldo;死亡时间是怎么估计的?&rdo;

&ldo;唉，是啊，这是最棘手的。昆虫学家不肯对此负责，说尸体情况不适用于所有平常的计算方法。单是盐酸的烟就能暂时阻止昆虫靠近，因此无法通过害虫侵扰来判断死亡日期。没有一个自尊自爱的绿头苍蝇会在酸液中产卵。我们在尸体没有被盐酸浸透的部分找到了一两条蛆，但没有发现通常的害虫侵扰。&rdo;

另一方面，房子里的暖气一直开得很高，尸体腐烂的速度会比晾放在这种天气里快一些。可是盐酸又会干扰正常的腐烂。他身上的有些部分已经烧焦到骨头。

&ldo;决定性的因素应该是内脏，死者吃的最后一餐，等等，可是内脏完全被掏空了。看样子是被凶手带走了，&rdo;安斯蒂斯说，&ldo;我以前从没听说过这种事，你呢?几磅血淋淋的内脏被拿走。&rdo;

&ldo;没有，&rdo;斯特莱克说，&ldo;我也是头一次听说。&rdo;

&ldo;结论是：法医拒绝提供一个时间框架，只说他已经死了至少十天。但是我跟昂德希尔私下里聊了几句，他是他们中间最优秀的，他悄悄跟我说，他认为奎因已经死了整整两星期。不过据他估计，即使什么都不缺了，证据仍然会显得模棱两可，有许多空子让辩护律师去钻。&rdo;

&ldo;药理分析怎么样?&rdo;斯特莱克问，他的思绪又兜回到奎因笨重的身躯上，要摆弄那么大的一具尸体是很困难的。

&ldo;嗯，他可能被下了药，&rdo;安斯蒂斯说，&ldo;验血结果还没有拿到，我们还在分析厨房里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可是‐‐&rdo;他喝完啤酒，夸张地把杯子放下，&ldo;‐‐奎因还有一个特点会给凶手提供便利。他喜欢被捆绑‐‐玩成人游戏。&rdo;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那个女朋友，&rdo;安斯蒂斯说，&ldo;凯瑟琳&iddot;肯特。&rdo;

&ldo;你们已经跟她谈过了?&rdo;

&ldo;是啊，&rdo;安斯蒂斯说，&ldo;我们找到一个出租车司机，他五号那天九点钟时，在离奎因家两条街的地方拉上奎因，然后把他放在黎里路。&rdo;

&ldo;就在斯塔夫&iddot;克里普斯宅邸旁边，&rdo;斯特莱克说，&ldo;这么说，他离开利奥诺拉直接去找了女朋友?&rdo;

&ldo;噢，没有。肯特不在家，去陪她那奄奄一息的姐姐了，我们有确切的证据‐‐肯特那一晚是在临终关怀医院度过的。她说已经一个月没见过奎因了，但令人吃惊的是，她对他们的性生活倒是直言不讳。&rdo;

第二十三章（4）

&ldo;你们问细节了吗?&rdo;

&ldo;我感觉她以为我们知道很多事。不用催，她就自动坦白交代了。&rdo;

&ldo;有意思，&rdo;斯特莱克说，&ldo;她对我说她从没读过《家蚕》‐‐&rdo;

&ldo;她跟我们也是这么说的。&rdo;

&ldo;‐‐可是在书里，她那个角色是把男主角捆起来施暴的。也许她会强调把人捆起来是为了性，而不是为了酷刑或谋杀。利奥诺拉说的奎因带走的那份书稿呢?还有所有的笔记和旧打字机色带?你们找到了吗?&rdo;

&ldo;没有，&rdo;安斯蒂斯说，&ldo;除非我们能确定奎因去塔尔加斯路之前是否在别的地方逗留，不然就只能假设是凶手拿走了书稿。那座房子里空空的，只是厨房里有一些食物和饮料，还有一间卧室里有一套露营床垫和睡袋，看样子奎因临时在那儿睡过。盐酸也泼洒过那个房间，奎因的床上到处都是。&rdo;

&ldo;没有指纹?脚印?无法解释的毛发、泥土?&rdo;

&ldo;什么都没有。我们安排了人在那里搜查，可是盐酸所到之处，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了。我们的人都戴着面罩，以免被烟雾灼伤咽喉。&rdo;

&ldo;除了那个出租车司机，还有没有人确认在奎因失踪后看见过他?&rdo;

&ldo;没有人看见他进入塔尔加斯路，但是一百八十三号有个邻居发誓说看见奎因凌晨一点从那里离开。六号凌晨。当时那个邻居刚参加完一个篝火晚会回家。&rdo;

&ldo;天色那么黑，又隔着两个门，究竟能看见什么……&rdo;

&ldo;一个穿斗篷的高大人影，手里拿着一个大帆布袋。&rdo;

&ldo;大帆布袋。&rdo;斯特莱克念叨。

&ldo;是的。&rdo;安斯蒂斯说。

&ldo;穿斗篷的人影上了汽车?&rdo;

&ldo;没有，走远看不见了，但显然拐角那儿可能停着一辆车。&rdo;

&ldo;还有别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