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几个也太不够意思了,到京城这么久。也不给我来信,害得我经常向沈园兄打探你们地消息。&rdo;张信的报怨让几上都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们不是不想写信,而是会试落榜之后实在是没有颜面再劝说张信回心转意了。
&ldo;子诚,自从名落孙山之后,我等再也无颜回湖广,自然不敢与你联系,连莫学正来信时。我们都不敢回。&rdo;孙时苦笑说道。当会试落第时,几个顿感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把他们几个都打蒙了,幸好有几个落第经验丰富的举人贡生的安慰,他们这才挺了过来。
&ldo;你们啊,就是心理素质不够硬,小小的挫折就承受不住。&rdo;张信叹气说道:&ldo;这样子就气馁了,以后怎么为朝廷效力啊。&rdo;
&ldo;少在一边说风凉话,那我们在京城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的来信啊。&rdo;被勾起伤心的往事,袁方当然毫不犹豫的反驳起来。
&ldo;我是想写啊,但是我不知道你们住在哪,写也没有用啊。&rdo;张信毫无愧色的说道,让几人鄙视不已,刚才还说向沈园打探过他们地消息,现在马上就说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张信这反复无常的本性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ldo;我看你们不是没有脸面回去,而是被京城的花花世界迷晕了眼,不舍得回去了吧。&rdo;张信非常肯定地说道:&ldo;看你们现在的模样,满面春风面带红光,哪有一点是因为落第而黯然神伤的痕迹。&rdo;
&ldo;我们不是缓和过来了吗,就像你以前说的,不过是落第而已,天又不会塌下来。&rdo;袁方面不改色的说道:&ldo;人家落榜七次还照样考上贡生,我们才初次而已,以后有的是机会。&rdo;
&ldo;看来你们没有白在京城里待啊,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有所提高的。&rdo;张信微笑说道:&ldo;那你们想落第几次之后再高中啊?&rdo;
&ldo;当然是……下次就高中啊。&rdo;张胜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没有被张信地话所蒙惑,而孙进与沈轩则对袁方怒目而视,居然还想让他们多落第几次?简直是不可饶恕。
&ldo;就是就是,名落孙山地体验一次就可以了,多了反而不好。&rdo;面对两人灼热的目光,袁方小心地陪笑起来,众怒难犯啊。
&ldo;如果你们想的话,其实也可以不用体验的。&rdo;张信微微一笑,暗示说道。
几人都是机灵聪颖之辈,怎么能不知道张信此言的暗示,纷纷砰然心动起来,面面相觑之后沉默不语,而一直默不作声的沈园也在心里感慨起来,毕生的追求触手可及,谁也不能轻易断然拒绝,自然若是还有更高的目标,恐怕已经答应张信当时的许诺了。
&ldo;子诚,你的好意我心领,但是若是我现在答应你,以后我心里恐怕会一辈子难安的。&rdo;孙进脸上泛起苦笑,子诚之言还真是诱人之级,拒绝的话刚说出来,自己马上就感到后悔莫及之意,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ldo;先不急着答应或者拒绝,以后的日子长得很呢,可以慢慢的考虑。&rdo;张信微微笑道:&ldo;现在你们先收拾行李吧,随我走。&rdo;
&ldo;去哪啊?&rdo;几人下意识的询问道。
&ldo;当然是到我那去住啊,难道你们还想住在客栈不成?&rdo;张信斥责道,脸上故意露出生气的表情。
&ldo;这样不好吧,传扬出去别人会说闲话的。&rdo;听了张信的提醒,几人强行安下心来,但听到要搬到张信那去,孙进随即有所顾虑起来,害怕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ldo;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rdo;
张信再次剽窃某位大师的名言,趁着几人在那回味时候,叫沈园带自己到他们的房间动手收拾起来,根本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
第一百零九章问对
乾清宫内,朱厚正在奋笔疾书,努力的批阅奏折,这是天子的主要负责,虽然这些奏折已经让内阁大学士们审核过了,皇帝只要负责盖印就可以,但是朱厚却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学习处理朝政的机会,当然要努力观摩起来。
朝廷的政务流程是这样的,全国大大小小的奏章,甚至老百姓给皇帝提出的建议,都由通政使司汇总,司礼监呈报皇帝过目,再交到内阁,内阁负责草拟处理意见,再由司礼监把意见呈报皇上批准,最后由六科校对下发。
内阁大臣的建议是写在一张纸上,贴在奏章上面,这叫做&ldo;票拟&rdo;,而皇帝用红字做批示,称为&ldo;批红&rdo;,按照以前的惯例,皇帝仅仅批写几本,大多数的&ldo;批红&rdo;由司礼监的太监按照皇帝的意思代笔。
以前,外有内阁,内有司礼监,外有三法司,内有东厂、锦衣卫,外廷有派往地方的总督、巡抚,而内廷派往地方的也有镇守太监、守备太监等等,这样,内廷、外廷相互制约,确保皇帝了决策地位。
但是现在情况又有所不同,司礼监由于在正德时期太过嚣张,待正德皇帝驾崩之后,杨廷和主持朝政的那数十天里,借口革除先朝弊政,把司礼监的势力打击到历史最低点,几个大太监,像张永、张锐、韦彬等,都已经被关押起来等候处置呢。
而朱厚因为在兴王府时,也对太监抱有成见,当上皇帝之后,也不敢把&ldo;批红&rdo;的任务交由他们处理,所以只好自己辛苦工作了,但朱厚却乐在其中,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