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药力发挥作用,胭脂眼神开始困顿,只是嘴里不甘的反复嘟哝:“我要晓蕾,晓蕾,晓蕾晓蕾——”
一个月后,胭脂已经可以走动,只是不能累着。
她没有回那个家,没有回幼儿园的宿舍,同样的那份临时幼师的工作也丢了。
这起车祸还是被定性为普通的肇事,肇事车辆已经逃脱,警方正在追查。
但靳一轩自从怀疑人为车祸后,帮胭脂找一处僻静的民居。
对这个表妹的闺蜜,他第一次见的时候就隐隐有种怜惜。现在出了这种事,她漆黑的中分长发下掩映的苍白的颜色和忧郁的眼神,总令他感到想为她做点什么。
胭脂这一个月虽是躺在病床,思考一天也没闲着,她从头到尾分析了自己的生活,也分析了记忆中妈妈的生活,可能得罪的人。
已经不得不说,谁最值得怀疑。
也许在某些人看来自己像个傻子像个玩偶傀儡任凭摆布还能留下条性命,否则就要被‘咔擦’——阴谋制死?
呵呵。好毒!
心冷的已经像没有血液。仿佛世间一切事情都不再能牵起她的情绪。如果她还能有口生气,那是因为她还有着为妈妈和晓蕾找回公道的倔强。
胭脂尤其不敢想到莫晓蕾。她和晓蕾比名义上的亲人亲。晓蕾是除了妈妈之外,她最信任的人。晓蕾的死,等于是让她第二次领略妈妈死时的那种痛彻心扉,肝肠寸断。
幽暗的星空里,胭脂无数次仰天长问:晓蕾,你怎么能因我而死,我怎么能原谅自己。就算你不怨我,但是我怨我。
这一个月,曾经一张名片上的号码也被胭脂默念了无数次。
胭脂也疑惑,看那家伙应该是不差钱的女人都往上贴的富几代,为什么特意调查她选择她?
但是她没资格质疑了。这个世界,现在她除了复仇,已经什么都没有。
那些卑鄙的人用卑鄙做了通行证,活的如鱼得水。
再多的清高逃避在悲惨的命运面前都显得那么矫情无力。
电话铃响的时候,殷斐正在B市的公司开股东大会。会上正有人提议进军A市的纺织市场。多数股东反对,少数赞同。
殷斐低头看了看号码,脸上的肌肉出现一丝不易擦觉的波动。
他吩咐秘书先主持一下,便走出了会议室来到隔壁的办公室。
按下接听:“喂。”
熟悉又不熟悉的声音。胭脂稍作迟疑,直接说道:“殷先生,还记得你想和我做的交易吗?”
电话那端停顿半晌。
殷斐脸上出现一丝戏虐的笑纹:“我忘了。”这回答大大出乎胭脂的意料。她很少和男人打交道,不知道男人的心都怎么想的。明明,是他执意要成交,现在,自己需要这个上岸稻草的时候,他有变化了?
但是胭脂再次默念了一遍晓蕾的名字,理直气壮的道:“殷先生公务繁忙,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你说过,我只须关注两点:一,取悦你;二,算计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