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久没有看过星星了。&rdo;廖棂浅仰面躺在地上,枕着自己的手臂:&ldo;夜晚我见的最多的就是血。&rdo;
荀殷抬头望望天空:&ldo;我也是,我见的最多的是宫内的灯火。&rdo;
&ldo;做皇帝其实很烦吧。&rdo;
&ldo;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坐上那个位置。&rdo;荀殷顿了顿继续说:&ldo;他…中意的一直是四皇弟。&rdo;
&ldo;可最后还是传给了你。&rdo;廖棂浅沉吟片刻,说道。
&ldo;呵…&rdo;荀殷轻笑:&ldo;这不是什么好事…&rdo;
荀殷拨弄着烧过的灰,眼眸低垂继续道:&ldo;可惜四皇弟不懂。他不会知道我有多难,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这个皇帝做的这么失败,活着有什么意义。&rdo;
&ldo;额…&rdo;廖棂浅出言道:&ldo;你有什么值得守护的人或物吗?那就是意义啊。&rdo;
&ldo;值得守护的…&rdo;荀殷略微思索:&ldo;是一个姑娘。她叫蓝莺,太傅之女,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深宫内宅,她难得没有被那些勾心斗角污染。&rdo;
&ldo;所以你要守护她的单纯?&rdo;廖棂浅立刻就来劲儿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ldo;你喜欢她?&rdo;
&ldo;或许吧,我…应该是喜欢她的。她现在是我的妃,我不能让她受到伤害。&rdo;
闻此廖棂浅反而失去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趣,不置可否,他能这样说,根本就是不懂得喜欢是什么,亲情和爱情分不清,但是廖棂浅也不好说什么,他们之前只是合作的关系,有些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去领悟。
反倒是荀殷继续说了句:&ldo;那句话可不像是你说出来的。&rdo;
廖棂浅一愣:&ldo;哪句话?&rdo;
&ldo;守护的人或物,就是活着的意义。&rdo;荀殷看向廖棂浅:&ldo;这是你真正的观点吗?&rdo;
廖棂浅坐起身,凑到火堆旁边:&ldo;好吧我承认,那句确实是我言不由衷瞎扯淡。&rdo;
&ldo;你真正的想法是什么?说说看?&rdo;
廖棂浅思索良久,荀殷不催,静静等着,等到他以为廖棂浅不愿意说了时,廖棂浅开口了。
&ldo;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觉得你应该了解的比我自己还多。&rdo;
荀殷微愣:&ldo;廖棂浅,彤云王朝一普通农户之女,家有一兄长名唤廖千乘。&rdo;
&ldo;原来我是彤云王朝的人啊…&rdo;廖棂浅心下嘀咕一句,接着问道:&ldo;你就没怀疑过,我怎么会武功的?&rdo;
&ldo;我猜,是遇到了什么奇遇。&rdo;他能认识她,最开始就是来源于一句凭空出现的话,本身就是一种奇遇,所以她遇到什么奇遇他一点都不奇怪。
穿越算奇遇吗?也可以这么说吧。廖棂浅点点头:&ldo;我接下来说的故事,你听了不要惊讶,因为这可能…与你所知道的有很大出入,当然也不能说你知道的都是错的,听不懂的话,就当我在胡言乱语吧。&rdo;
荀殷点头示意廖棂浅继续。
&ldo;我是一个特工,特工这个工作呢…就类似你这些精兵吧,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杀人。&rdo;
&ldo;我自然不可能吃了什么仙丹突然就会杀人了,所有的能力都是地狱式训练出来的。不光训练,最后还要有考核。一把枪,哦类似你们的弩,一千发子弹随打随装,类似你们的箭。一千个人形靶随机弹起移动,打中靶心才会倒下。所有的靶子都倒了,才算通过。我打倒了九百九十九个靶子,最后一个靶子我是用枪把子砸倒的,因为我没子弹了。&rdo;廖棂浅笑的轻松:&ldo;知道我最后一发子弹打到了哪吗?&rdo;
&ldo;我的教官。&rdo;廖棂浅点了点自己的额头:&ldo;正中眉心,一枪毙命。&rdo;
☆、软体怪物
荀殷略微惊讶,却也没打断廖棂浅。
廖棂浅继续道:&ldo;一次任务中他误杀了我父母,我一直在等她给我一个交代,结果一直到我进入组织训练才知道,这件事被他压下来了。&rdo;
&ldo;我曾经一度把复仇当做我活着的意义,从进入组织,到杀死他,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这一件事,当我真的杀了他时…&rdo;廖棂浅顿了顿,才继续说道:&ldo;我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rdo;
&ldo;但是后来组织查清楚这件事的原委,给了我相应的惩罚。等我回来时,我突然就想明白了。&rdo;廖棂浅说到这里,突然笑了:&ldo;活着哪有什么意义不意义的,活着就是意义。&rdo;她没有说惩罚是什么,那根本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出来的。
&ldo;对啊,这才是你。&rdo;荀殷道。
廖棂浅双手托腮,正待说话,脸色一变,从地上跳起来,冲着不远处的一片黑暗大吼一声:&ldo;谁?出来!&rdo;
荀殷一手持萧,将廖棂浅挡在身后,慢慢向后退。黑暗中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影子渐渐逼近。
田蕾被廖棂浅的吼声吵醒,嘟哝一声:&ldo;大半夜的吵什么吵?&rdo;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翻身过程中隐约看到有东西逼近,下意识眯着眼看了看,待看清是什么东西,她&ldo;嗷&rdo;的一声蹦起来,向廖棂浅和荀殷跑来。
怎料后面那东西两根长长的触角如箭一般飞速伸出,分别缠上田蕾的脖子和头,廖棂浅只听&ldo;嘎巴&rdo;一声,它竟生生拧断了田蕾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