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燚莫名感到心虚,摸了摸鼻子,&ldo;你又给我做面又收留我睡觉,我总得做些什么吧!&rdo;
&ldo;你会洗碗&rdo;
&ldo;小时候做义工洗过一次。&rdo;他急切表达证明自己是真的会洗碗。
两个碗一个锅,东西不多,张秋醒略一思索,点了点头。
陈炎燚见她同意,洗碗比吃糖还甜,当下更不愿让张秋醒小瞧,端着碗故作熟练地走向洗碗池。
张秋醒担心他毛手毛脚,便跟在他后面,双手还胸,依靠在门边上。
外面风雨依旧,打雷闪电热闹真个天空。屋内厨房只有一根腻着黑油的红色电线吊着电灯泡,暖黄的光芒随着灯泡晃动,渡上层岁月的温情。
他们站在这里,时间都舍不得流逝。
张秋醒眯起眼睛,细细瞧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陈炎燚。他的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比初次看到的要更加宽厚,但腰若约素,依旧瘦。
她试着回想上一世那个颓丧的男子,但回忆触及之处,只剩下片苍茫的荒原,唯有此刻他的身影,愈发清晰。
&ldo;张秋醒!张秋醒!&rdo;
陈炎燚转过头来的呼唤拉回了张秋醒的注意力,她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刚刚才回过神来。
&ldo;在想什么呢?叫你那么多声都没回过神来。&rdo;陈炎燚转身洗碗,没几秒又乐滋滋地哼道:&ldo;难不成是因为我碗洗得太好了?你吃惊道出神!&rdo;
&ldo;你想多了。&rdo;她遮掩住自己的心思,&ldo;我只是在想你的英语成绩。&rdo;
陈炎燚:&ldo;……&rdo;
&ldo;喂!张秋醒‐‐&rdo;陈炎燚转移话题,&ldo;你生日快到了吧&rdo;
&ldo;嗯。&rdo;
心脏紧缩,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紧张,手里的两个碗已经洗得打滑,但还是舍不得松开给自己换下清闲,不找点事做,接下来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自然铺开。
&ldo;你以前生日怎么过&rdo;
&ldo;不过。&rdo;
&ldo;什么?&rdo;陈炎燚很吃惊,&ldo;生日不管怎样不都要庆祝庆祝吗?至少也得跟朋友出去吃顿饭啊!&rdo;
&ldo;我又没朋友。&rdo;她笑得漫不经心。
陈炎燚被她若无其事的表情刺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想给她过生日的想法更浓烈,&ldo;那……没过生日不会感到遗憾吗?&rdo;
&ldo;还好吧,能把日子过下去我就已经很满足了。&rdo;这说的是实话,在大学以前,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张秋醒想都不敢想。
但如果说真的无欲无求那是假话。
高中中午和下午放学半个小时里面,学校会播放歌曲广播,偶尔在读书累的间隙,她会停下来听广播发呆。
那时候最常听到的便是某某过生日,他的朋友为他点了一手歌。
有时候张秋醒也会羡慕,希望有人能为自己点首歌,让自己的名字在校园里面回荡。
但她生日是在暑假,更讽刺的是她没有朋友。
所有奢望在碰到这两个冰礁时瞬间破碎。
&ldo;有人给你在学校电台点过歌吗?&rdo;她忽然问陈炎燚。
陈炎燚虽然读书不好,但多半也算是校园的风云人物,点了点头。
他看到暖黄的灯光揉碎在张秋醒的眼里,她的声音带着他所不理解的羡慕,&ldo;有人给你点歌,真好啊!&rdo;
第四十章
夏雨过去,天气跟之前比没凉快多少。南方除了夏天热烈高调,其他季节全都留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