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之后,关于秦含珺那些流言就没什么人提起了,且因她如今是昌华公主面前炙手可热的人物,别人不管暗里如何,明面上总是要给她几分客气的。
天冷得很快,某日夜里,褚清辉在睡梦中直往闫默怀里钻,直到闫默把她搂了个严严实实,才安心睡去。
次日醒来,果然见外头一片雪色,难怪前一夜那样冷。
两个月之期还没到,闫默仍然得去城郊大营报道。褚清辉见他既不穿棉袍,也不披件毛裘,就要如往常那般出门,都替他冷得哆嗦,直把人拦着不让走,让宫女翻箱倒柜找出一件玄色大氅,自己点着脚尖亲自给披上,才放他离开。
闫默走后,她自己披了一件桃红色滚白边的披风,戴着大大的帽子,整个人裹成了一团,准备入宫给皇后请安,途经花园时,却故意不走宫人扫出来的小道,而是咯吱咯吱踩着路边的雪玩。
宫女们在旁小心翼翼地护着,不住请她赶紧回到道上来。
褚清辉嘴里说马上马上,脚下依然踩得不亦乐乎。她倒不是头次见雪,只是从前在宫中,上有皇后叮嘱,旁有姑姑嬷嬷盯着,底下还有紫苏拦着,哪能让她这样无法无天?
如今单独开府,闫默又不在,她就是这府中的大王。不趁此时天未到最冷的时候玩,难道还要等寒冬腊月,出不得门的日子?
紫苏在旁看着,放任她玩了一会儿,才开口劝她上来:&ldo;公主玩了这小会儿,也该尽兴了,若过了头,叫驸马爷知道,肯定又要训公主的话。&rdo;
打蛇打七寸,这话也戳到了褚清辉的软肋上。
成亲这几个月来,她可没少被闫默训,喝水喝急了不行,没好好走路不行,不按时用膳不行,吃多了闲食不行,总之一些小毛病给他挑得七七八八。
他倒也没有板着脸训话,更不会打人板子,可他的那法子更叫人觉得羞耻,不过实行了一两次,褚清辉就再也不敢触犯了。
眼下听紫苏搬出闫默压她,褚清辉心中不甘,也只得嘟嘟囊囊走到正路上来,嘴里不住嘀咕:&ldo;苏苏也变坏了,跟先生一起欺负我……&rdo;
紫苏只得无奈笑笑。
入了宫,皇后殿里已经烧起地龙。
褚清辉舒适地叹了口气,给皇后请过安,解下披风交给宫人,自己熟门熟路窝进皇后软榻里。
皇后揽过她,拉住手捏了捏,道:&ldo;还是这么怕冷。&rdo;
&ldo;不是我怕冷,是外头真的好冷,母后出去看看就知道了。&rdo;
皇后转头望了窗外一眼,&ldo;又过一年了呀。&rdo;
她对于冬天,对于雪天,总是有些格外的感慨,大约是因为许多事情,都是在寒冬里发生的。
褚清辉应了一声,忽然吸吸鼻子,凑在皇后身上闻了闻,&ldo;母后又调了什么香?这味道可真好,给我一些吧。&rdo;
&ldo;小狗鼻子。&rdo;皇后点点她的鼻头。
褚清辉撒娇耍赖:&ldo;小狗也是母后生的嘛,现在却又来嫌我。&rdo;
皇后摇了摇头,&ldo;谁敢嫌你?小讨债鬼,这香我昨日才做成,本打算给你父皇熏衣裳的,如今就先给你了吧。&rdo;
褚清辉喜道:&ldo;谢谢母后,也替先生谢谢母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