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季接着说道:“二哥,你可还记得赵大海与孙江河?”
吴仲点点头道:“我记得他二人是你的麾下,犯了事,被将军逐出军中。说起来那事儿没有牵连于你,已属万幸,将军治军甚严,他们二人如此行为,这不是败坏我镇南军的名声么。”
王季“嗯”了一声,面带愧色道:“的确是我的错,让我镇南军名声受辱。二哥,当日得知此事之后,我第一时间赶去松竹馆赔礼道歉,也算是尽力挽回些咱们镇南军的名声吧。”
吴仲笑道:“嗯,这事你做得不错,你不说我也知晓,大哥还夸赞了你几句,说你明事理,知进退。老四,有些话,我们不当着你的面说,是怕你生出骄傲之心,并非是我们没看到你的表现。”
王季咧嘴笑道:“二哥,我心里明白,三位兄长对我,自是没得说!”
吴仲接着问道:“你提起赵大海与孙江河做什么?可是他二人又惹出什么祸事?”
王季摇头道:“没有,将军待这二人不薄,虽说不让他二人继续在军中供职,可也给了二人一笔安家费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身为他们的上官,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正巧那金炜武馆缺教习武师,我便将赵大海与孙江河介绍过去。”
吴仲道:“如此安排,倒是妥当,相比较云德武馆,金炜武馆的确更合适一些。”
王季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那时云德武馆不缺武师,况且以成馆主与将军的交情,若是他想从军中聘请武师,将军肯定会有更好的人选。”
吴仲笑道:“有道是锦上添花不及雪中送炭,老四,你这番安排二哥没得说,合情合理。”
王季肩头轻撞吴仲一下,佯怒道:“怎么,这会儿不说我了?”
吴仲瞪了王季一眼道:“怎么?二哥说你你还觉得委屈了?跟我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是不是要告诉二哥,你选拔那几人是那赵大海与孙江河推荐的?”
王季搓了搓手道:“什么都瞒不过二哥,不过我可不是看着交情来的,那几人的确是好苗子,为人机灵,身手也不错,都是当初跟随曹、何二人学艺的弟子,被二人从云德武馆带过去的。再经赵大海与孙江河调教一番,很快就适应了军中的一切。”
吴仲一拍王季肩头笑道:“这么说来,你倒是捡了个大便宜!”
王季摆手道:“欸~二哥,咱们都是将军的人,兄弟这般,可不是为了自己!”
吴仲笑而不语。
说话间,向着军中大营走回的二人见将军吕一平与元夕二人骑马从对面过来。
二人在路边站立等候。
双骑到了二人身前,吕一平一拉缰绳,跳下了马,元夕也跟着下马。
二人行了一礼,吕一平点点头问道:“可是去盘查那人去了?”
见元夕对自己与王季拱手示意,吴仲先对着元夕还了一礼,随后微微低头,对吕一平道:“将军,此人身份已查明,是个画师,来自扬州,据说此人画技高超,在文坛也算颇负盛名之辈,卑职是个粗人,也不懂那文坛之事,不过此人所作之画,我倒是见过几幅,的确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吕一平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既然此人是扬州之人,来我巴州做什么?可曾问清楚了?”
王季开口道:“回将军,打探清楚了,是松竹馆请来的,是为了作画和教画。”
“作画和教画?”
王季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将军,您看这个,我猜教画不过是幌子而已,听那松竹馆的管事说,此人常在各州娼馆出没,多以画这种画赚钱。”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两张折好的画递了过去。
吕一平一愣,接了过来,随口说道:“这是什么画?怎么还没装裱呢?”
吕一平随手将画抖搂开,只看了一眼,便稍微侧身,挡住了身后的元夕,忙将画重新叠好,顺手揣入怀中道:“难怪此人没什么名声,把心思都用在这上面,哪里会有什么好名声?”
在一旁瞥见那画的吴仲,眼皮抽动了一下。
自己说什么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呢,这种画他可从未见过。
王季点头称是道:“将军所言甚是,此人长相及其猥琐,难登大雅之堂,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也是情理之中。”
这时吴仲问道:“将军,您与元统领这是要去往何处?”
吕一平笑道:“近凉城那边传来捷报,冯副帅与马将军歼敌万人,王上召我去子阳城议事。”
王季闻言,心中微动。
吴仲一惊,忙问道:“将军,可是凉州那边打过来了?”
吕一平摆摆手道:“事到如今,本将军也无需瞒着你们,的确是凉州那边打过来了,不过咱们所歼之敌,不是西凉人,而是吐蕃人。”
王季抬头问道:“将军,可是驻扎在高阳城的那支吐蕃人马?”
吕一平点点头道:“不错,正是这支人马,为首的是一个名叫鸠摩罗的人,号称吐蕃第一勇士。此人最后被咱们冯副帅亲手击毙,也算他有本事了。”
吴、王二人吃了一惊,冯渊的本事他们是知道的,想不到一个吐蕃的将军竟然需要他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