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吃过饭了,于是找了一家小茶馆坐下。
乔海星把口袋里的照片拿出来,推到乔选面前。
乔选唇线绷直,他把照片拿过来,微微发抖的手指细细摩挲着照片上的人。
乔海星忽然问:&ldo;为什么不要我?&rdo;她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又问:&ldo;为什么从来都不找我?&rdo;
过了很久,乔选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根本就不想说什么。
乔海星无奈地闭上眼睛,她疲惫极了,她开始觉得这是一场无意义地谈话,思考着是不是该回去了。
乔选悠悠开口,&ldo;小星星,爸爸只剩你一个亲人了……&rdo;
他的声音很小,乔海星仔细看了看,发现他在哭。
她有些慌了,问道:&ldo;你刚刚说什么?&rdo;
乔选摇了摇头,只说:&ldo;我和你姚阿姨离婚了,你奶奶去世前不久我们就离婚了。&rdo;
乔海星有些惊讶,&ldo;为什么离婚?&rdo;
乔选有些喝多了,仿佛在自言自语,&ldo;你爷爷走得早,你奶奶没文化,一个人辛苦把我拉扯大,又供我读书,我是她全部的指望和骄傲。但她就是不喜欢书君,说她心气高、不服管。可我喜欢书君,她就是我的命!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我要她。你奶奶拗不过我,没办法才同意我们结婚的。后来啊,你出生了,你不是男孩,所以……所以你奶奶就更不待见她了,一直到她走了,你奶奶都没给她一个笑脸。&rdo;
乔选叹了口气,&ldo;书君走了,我也不想活了。可是你奶奶拿命威胁我,让我活下去,让我娶姚丹童。丹童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你奶奶想要一个孙子,正好姚丹童可以给她一个孙子。&rdo;他讽刺地笑了一下,&ldo;我娶谁都行,反正都不是书君了。&rdo;
乔海星越听越生气,她并不想听这么多因缘是非,冷着声音又问一遍:&ldo;那你为什么不要我?&rdo;
乔选抬头看她,眼睛红得吓人,&ldo;这张照片一直放在我的钱夹里,但我从来不敢拿出来看,我也不敢见去你,这样我就可以活在自己营造的假象里,就不用去想书君了,也不会心痛得喘不过气,太疼了,真的太疼了……&rdo;
乔海星眯着眼睛看他,&ldo;你真是懦弱又自私。&rdo;
乔选抱住自己的脑袋,哭出了声,&ldo;对,我是懦弱,我自私。我不是一个好爸爸,我把小星星弄丢了,&rdo;他声音都抖了,哭得像个孩子,一遍一遍地重复着:&ldo;我把小星星弄丢了,书君给我的小星星……&rdo;
乔海星缓缓起身,困扰她这么久的问题得到了答案,她却觉得莫名的可笑。
乔选见她站起来,冷静了一下缓缓说道:&ldo;你奶奶的后事处理好后我会跟厂里辞职,后面我会到寺庙里修行,为你妈妈吃斋念佛,保佑她在那边平安喜乐。&rdo;
第五十章
乔海星的脚步迈不动了。
小茶馆的灯光映下,她能清晰地看见乔选两鬓的白发。
不管怎样,为人子女的谁会想让父母去寺庙修行?!
她的声音干巴巴的,&ldo;不去不行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