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知道。&rdo;绮罗敷衍道,靠在女墙上,寻思了半日,心里一团乱麻,也不知作何解释。半响,开口道:&ldo;你别信人家的胡言乱语,若说坏男人,街上吃喝嫖赌的坏男人也没见有多少人喜欢。&rdo;
&ldo;要像五叔,何寻之一样坏?&rdo;楼翼然蹙眉道。
楼五叔、何寻之自然是街上的混混不能比拟的。不说家世,只说形貌才华气质,与混混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便是做出流氓的举动,何寻之做出来,就能叫人想到风流韵事这个词。
绮罗有些局促地伸手理了下耳边的头发,心想怎就莫名其妙与楼翼然说起这些事了。
&ldo;是不是?&rdo;楼翼然又催问了一句。
&ldo;或许吧。&rdo;绮罗说道,见楼翼然似乎已经有了主意,生怕他胡闹,又道:&ldo;你别乱来,先前诸葛先生给你批的命你别忘了,就算是像何大哥那样……&rdo;上下打量了一番,心想自己多虑了,何寻之的做派不是旁人轻易能学会的。
&ldo;我不胡来。走,吃饭去。&rdo;楼翼然嬉笑道,伸手揉着自己的脸道:&ldo;我脸皮怎样?前两日才脱了一层皮,不然我早来寻你了。&rdo;
绮罗看过去,见他果然比先前白了一些,嗤笑道:&ldo;羡慕死人了,我黑了就白不回去了。&rdo;
楼翼然一笑,伸手勾了下绮罗的手,见她收了手回头莫名奇妙地看他,只是一笑。
绕过女墙,到了外边,见着初一、十五两个唧唧咕咕地说话,绮罗回头看了眼楼翼然,见楼翼然并不去看初一十五,心里略有些失望,又想许是见多了鹿鸣关的美人,楼翼然才会如此。
几人上马向城中慢慢走去,半路上竟然遇到了楼五叔等人。
原来楼五叔他们半路又遇到了熟人,耽搁了一会,才叫他们赶上。
因楼翼然的话,绮罗小心谨慎地不去看楼五叔与何寻之,一路只装老实,低着头攥着缰绳,非到万不得已时,才说上一两句话。
&ldo;哟,这么一会子怎么就腼腆了?&rdo;何寻之嬉笑道,见绮罗不看他,也觉没有意思,又与楼五叔天马行空地胡吹海侃起来。
楼翼然见着绮罗这般做派,心里有些得意,心想绮罗还是在意他的,又觉有些过意不去,这样拘束着跟个木头人一般坐在马上,实在没有意思。
&ldo;绮罗‐‐&rdo;楼翼然叫道,却听绮罗呼道:&ldo;陆姐姐,等我一下。&rdo;叫完,便下了马,快步向路边走去。
楼翼然看了眼绮罗的马,听着闹腾向他打了个响鼻,拿着马鞭抽了一下,又去打量与绮罗说话的女子。
&ldo;这么个美人,你也舍得放手。&rdo;楼五叔眯着眼笑道。
何寻之侧着头看过去,忆起那一日陆桐对着喉咙灌酒的模样,笑道:&ldo;五叔这就冤枉我了,是人家看不上我。&rdo;
楼翼然觑了眼何寻之,冷笑道:&ldo;你这么个人见人爱的主,还能叫人家看不上?&rdo;
&ldo;陆桐说我不是过日子的人。&rdo;何寻之说道,那日绮罗与绫罗走后,陆桐见没人了,就斯斯文文地扇了他两个耳光,将一日受的委屈还给他,然后施施然地走了。先前从未想过会有女子连打人都能打的这般优雅,见着陆桐走了,他觉得自己那时心就空了,就有些后悔了,如今偶尔还想着,倘若有了陆桐,他如今定然会不一样了。
&ldo;别一副惆怅模样,恶心人!&rdo;楼翼然恶声恶气地说道,鄙夷地瞟了眼何羡之。心里却有些迷惘了,这坏究竟要怎么坏才好?
正想着,绮罗拿着陆桐送的面具回来了,上了马,依旧老实地坐着。
何寻之回头又看了眼陆桐,嘴里念叨着无怨无份,随着众人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