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笑道:&ldo;那还是先叫诸葛先生先过去的好。&rdo;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绮罗最后道:&ldo;若是此事能成,还望楼伯父能提拔下诸葛先生。&rdo;
&ldo;这自是当然,我舅舅上次来还叫我爹爹给他寻几个有能之士呐,再说诸葛先生连状元、榜眼都能猜中,谁不信他是大隐隐于市的高人。&rdo;楼八娘笑道。
绮罗一笑,却不与她说那状元榜眼的事。
果然没几日,楼翼然便在酒楼里闹了起来,楼老爷怒发冲冠,却也无可奈何,不忍在他旧伤刚刚痊愈之际再动手打他。
恰在此时,楼老爷见诸葛先生先是激动,随后又惋惜的看了眼楼翼然,便又恭敬的问他原因。
诸葛先生高深莫测的看了眼楼翼然,却掩口不语。
楼老爷心急难耐,一边斥责了楼翼然,一边又将诸葛先生请进厢房里细说。
诸葛先生犹豫再三,先是用无数好话夸了楼翼然,只说他天赋异禀,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说得楼老爷心花怒放,如遇知己般,自己也将楼翼然夸了个遍。
诸葛先生随后又叹道:&ldo;慈母多败儿,令子幼时病弱,也该多疼惜一番。依令公子面相而言,府上还是对他狠狠心吧,只有如此,才能叫他成器,不枉费老天给他的大才。&rdo;
楼老爷闻言叹息道:&ldo;都是内子心软,才将他宠溺到这个地步。&rdo;想及楼翼然之大才,心中欣喜,欲要细细问楼翼然日后前途,便听诸葛先生开口了。
诸葛先生见楼老爷不过是感叹一句,似是不将那宠溺当一回事,便又说道:&ldo;楼少爷面带桃花,喜好女色,若不早早将他的性子扭回来,日后他必定是一个留恋花丛,无事生非,饱食终日的酒囊饭袋,最后也要早早葬身在那女色二字上。&rdo;
楼老爷闻言大怒,伸手拍向桌面,喝道:&ldo;我好心相询,先生为何咒骂我儿?况且谁家对儿子不是捧在手心里,偏我家不成?&rdo;
诸葛先生一笑,拱手道:&ldo;今日多说这么两句,只因老爷家中灾祸连连,又见你爱子如此尊贵面相,不忍他因父母一时盲目宠爱,误了终身。若是楼老爷不爱听,那在下便不说了。&rdo;
楼老爷依旧怒气难平,握拳道:&ldo;既然我儿是天赐良才,那日后必会有所成就,不会一事无成。&rdo;
诸葛先生笑道:&ldo;各人自有各人的命,天命尤可贵,也要看人事。比如那位王榜眼,寒窗苦读一朝高中,本该感念上天之恩德,却洋洋得意日日饮酒作乐,如今怕是享不了几日福了。&rdo;
楼老爷听出诸葛先生的话外之意,心想那榜眼已被朝中大员看中选作女婿,如何享不了福,又说诸葛先生胡说,再细问,诸葛先生却笑而不答。
挥挥衣袖,诸葛先生又对楼老爷高深莫测一笑,转身出了厢房。
楼老爷心中波澜起伏,出了厢房到了大堂中,见楼翼然正盯着一舞姬看,心中怒气上来,提着楼翼然的耳朵,便将他拎回了家。
回到家中,楼老爷又将诸葛先生的话一一说了,斥道:&ldo;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不是你宠惯着他,七娘也不会出事!我家女儿个个出类拔萃,翼然也定是人中龙凤,只叫你给惯坏了!若是诸葛先生说的不中才好,若是中了,你我少不得要白发人送黑发人。&rdo;
楼夫人冷笑道:&ldo;他一个教书的先生能知道什么?比得了我寻的那些大师?若是那王榜眼当真如他说的没命享福,我才信了他!&rdo;
楼老爷再次回想诸葛先生的话,心中愤怒之时,又隐隐担忧,只等着看诸葛先生对王榜眼的预言能否实现。
再过两月,那位春风得意、苦尽甘来的王榜眼不过是一次伤寒,便丢了性命。
楼家夫妇听闻京中传来的消息,皆是满面惊慌,不再生疑。
楼夫人虽心中不舍,也管教了楼翼然身边的丫头婆子,又不顾楼翼然反对,将那对无事挑唆着楼翼然闹事的&ldo;牛头马面&rdo;赶了出去,至此,楼翼然身边也才清净下来。
楼八娘看不惯楼夫人每日给楼翼然灌下补汤,又与楼老爷偷偷告状,说得楼老爷动起怒来,叫楼夫人将每日的汤水停下,只给他一日三餐就好,又将楼翼然身边的丫头婆子换上自己的人,叫那些人将楼翼然每日一言一行都要向他报告。
楼翼然自在惯了的了,忽然一日被父母姐姐约束住,叫苦不迭,此时方知他那些蛮力,本就是打不过旁人的,往日众人不过是忍让他罢了。
八月流火之时,诸葛一家带着楼老爷的保荐信前往京城寻觅大好前程去了。
66、心如蛇蝎
楼老爷对楼翼然当真也是疼到骨子里,虽不信楼七娘的事与他无关,但也不敢对楼翼然的事有丝毫放松。
每日里,绮罗等人来的巧了,也会看到楼老爷亲自来押着楼翼然放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