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看着燕姐,话还没说自己先笑了,笑了半天才说:&ldo;他说我阳萎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rdo;
&ldo;嘻嘻嘻嘻,他真不行啊?&rdo;燕姐好奇地看着李铁,李铁摇了摇头,很无辜地说:&ldo;谁知道他行不行,我总不能让他脱了裤子亲自检查检查吧。&rdo;
&ldo;讨厌。&rdo;
燕姐说着话便打了李铁一拳,李铁笑了,我也笑了,这张钢还真是个谜,好好的一个人,离婚七年却不再找女人?理解不了这个境界。
我们一行三人走出了饭店,站在门口儿有些犯难,李铁还是要送燕姐,燕姐则非要和我同行,想着成人之美是我一惯的优点,便推说时间还早,要去附近的商店买些东西,并一再声明不需要燕姐陪,这才终于说服了燕姐和李铁一起走,看着他们上了出租车,发现街道两旁的霓虹灯五彩斑烂,把悠然行走的路人映衬得如梦似幻,夜色如此迷人,而我却是孤单单的一个人,我抬头望向夜空,星星明亮而幽深,这样的夜里,只有和情人走在一起才不会辜负这如水的月光。想想已经有一阵子没和王苏联系了,调出他的手机号,看着那即熟悉又陌生的号码,心里一阵黯然,那一串数字变成了一个个蓝盈盈的避孕套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再提不起情绪按键子,关掉王苏的号码,一个人无聊地走在大街上,我忽然意识到我对王苏已经起了怨恨之心,怨他总是随身带着避孕套,恨他和我见面时就是上床上床上床,他从不曾问过我心情如何,也不曾问问我生活中是不是有什么活儿需要他这个男人来帮忙,只要一见面,倒是简练干脆,五分钟之内保证脱光了内衣内裤,一丝不挂地上床,上床,永远是上床,看着他的身体,我越来越有晕车的感觉,难不成真的把我当成了性交的工具吗?我在他的心中真的跟他交往过的一系列的女人一样,只是某一个器官吗?还有,他去开房,总是去那家宾馆,总是去那个房间,三个班组的服务小姐差不多都认识我了,总有抬不起头来的感觉,想想服务小姐的那一双双故意假装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回忆她们脸上那种似笑非笑,似瞧不起又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情,心里就是一阵怯,够了,这样的情人虽然一等一优秀,可是客观条件全是三等三的差劲!为什么燕姐和李铁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风风光光红光满面,滋润得跟刚蒸好的地瓜似的,为什么我和王苏在一起的时候却跟霜打的地瓜似的呢?跟王苏在一起时是这样,跟王律师在一起时更是没得想,如果说王苏是初冬的地瓜,那么王律师就是深冬的地瓜,想想前一阵子还让我骄傲不已的二王,如今已经变成初冬+深冬的地瓜,真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星星,月亮,依然明静如水,可那是我的吗?
12吃奶(1)
现实的苍白,会让乐观的人对世界产生美丽的幻想,幻想有那么一个理想的王国。在那里,女人都是公主,男人都是国王,大家相亲相爱,相爱相拥。
我已经不年轻了,不再相信幻想,但夜晚那一眨一眨的星星却还时时让我相信月亮里真的有一个嫦娥。我已经渐渐懂得,苍天不会特别偏爱我,不会把好果子都给我吃,但我也不相信我的余生就这样苍白无奈,一个人的夜晚,凄冷而孤清,我不要男人的责任,不要男人
的钱,也不要男人的房子,只想在这深深的夜里有个情人抱着我,陪我说说话做做爱,怎么也会这么难呢?每一间房子里都有一盏灯,每一盏灯下都有一对相亲相爱的人,为什么我没有?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我真的错了,让我一个人面对这凄冷的夜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这惩罚是有期还是无期?我很不服气,与其说我不服气我的余生就是一个人,倒不如说我不服气命运就是如此的残酷,我也不相信我的余生真的就是如此这般!想想我和二王的交往,如果说错了,那错在我事先没有把道道儿划好,应该和他们交往的当初,谈谈我的思想,聊聊我的境界,而不是一上人家就二话不说地给人家炖排骨,也不应该上宾馆就同意人家长驱直入,床是可以上的,但是不能上床就做,应该坐在床上清聊一个小时再运作其他,错了!的确是错了!而且是很严重的程序错误!看来张钢说的有道理,一个见面五分钟就可以调情的女人,绝不会娶她做妻子,那么同理可证,一个见面五分钟就上床的女人,自然也不会被男人当作郑重的、唯一的情人,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传统就是传统,不是说转变观念就能换形象的。不过错误犯在王苏和王律师身上,倒也没什么遗憾的,他们不郑重我,我也没想郑重他们,能从他们身上总结些经验教训就可以说功德圆满了,没什么,情若在,心还在,重新再来。
我决定再找一个可以理解我思想的情人,哪里呢?我想到了网,网的好处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接触全国甚至全世界的男人,这是一个宠大的信息库,从概率学的角度看,网上有思想的男人应该比我生活圈子里的好男人比例大,因为分母大嘛。
拿定主意,立刻上网,进聊天室,注册昵称,打开网页的功夫,我已经在纸上起了一大堆名字:寂寞少妇、忧伤的百合在深谷、离婚女人、孤单铃兰、寂寞芳心谁来怜、单身女郎、懂你(女)、无限的伤感(女)、想爱(女)、我有柔情,你有爱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