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平常见他散漫惯了还以为他只是游手好闲的普通白领而已,没想到他来头这么大。
「那个学长……我在想,既然我们有心做大消费性产品这块市场,和杨恊理打好关系对我们有好无坏……你今天下午去ka的时候可以顺便探探alex的口风吗?看他老板的兴趣是打球还是什么,我们尽量配合。」
「好啊,我再问问看。」吴明嘉对事业的企图心他不是不了解,只是在这个时间点上去拉拢杨逸淇总觉得自己像是羊入虎口,尽管他亲口承诺过不会随意揭露他俩的关系,但终日抱着这颗未爆弹,总是辗转难眠。
话说回来,想知道他的兴趣是什么根本用不着问alex,他马上就可以代替本人回答。
杨逸淇的兴趣除了在床上折磨他之外,大概就是待在gaybar里头物色新猎物,静待一夜情的艳遇吧?他跟他不就是这么认识来的?
提到这件事,他们昨天晚上似乎也没有做好安全措施,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要说坏心眼谁能赢过他呢?连一点小亏都吃不得的他,锱铢必较到近乎小气的地步,昨天上午那样「得罪」他,心底肯定也对他不满到了极点吧?
「学长‐‐」
「呃、抱歉,你刚说什么?」
「我刚什么也没说啊,怎么了?你又恍神了吗?」吴明嘉浅浅一笑,凝视着他的眼眸里有着包容还有对他屡次分心的纳闷。他没有责备谢至桦的意思,只是觉得他最近似乎有些心神不宁,让他也跟着牵挂起来。
「没有啦,我是在想下午要怎么和alex谈……毕竟昨天在会议上那个杨协理也很清楚表态,这个案子还有两家竞争对手,我们除了新技术是一个优势之外,倘若价格方面可以再down一点点的话,赢面或许会大很多。」再一次被抓包的谢至桦幸好反应还算快,马上就掰出一番说词搪塞了过去。
「既然如此我给学长3的buffer,学长再看情况丢牌吧?总之这个案子就拜托学长了,我们一定要拿下来。」
「嗯,交给我吧。」虽然以ak如今的实力要吃下ka的订单并不是难事,但他还是不想让杨逸淇认为他有恃无恐,好像他们部门是靠他和他的关系才拿到案子的,他既然敢要求人家公私分明他就不会双重标准,他对自己说出去的话向来言出必行,不会有任何例外。
『想约我打球直接讲就好了,干嘛还让alex传话?』
「不让他传让谁传?我跟你有很熟吗?」谢至桦握着手机走向停车场,粗鲁地扯掉领带,有时候他真的忍不住怀疑杨逸淇是不是在他身上装了窃听器,不然怎会每次电话打来的时机都这么刚好?
『说的也是,我忘记我们昨天才「第一次见面」,的确是应该「一点都不熟」才对。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应该拒绝你啊?人家约了就去,搞得我好像很没行情似的‐‐』
「『杨协理』请你搞清楚好吗?不是『我』约你的!」相对于杨逸淇的淡然,谢至桦倒是显得很激动,那个alex到底是怎么传话的啊?他躲他都来不及了怎可能自投罗网?
『喔、抱歉,是我搞错了,约我的是你亲爱的学弟才对,你也会一起来对吧?』
谢至桦翻了个白眼,像是受不了他的油腔滑调,这个男人根本没诚意要帮他解决问题,他只是出自于好奇、八卦,想尽办法要逮住机会嘲笑他而已,他当时要是拿出guts无视他的胁迫,也用不着像现在这样连挂他电话的权利都没有。
「你们打你们的我去干嘛?你们当老板的总有些私密话要讲,我在场恐怕不太方便吧?」
『怎么会?你学弟一点都没拿你当部下看,而且你在场不是比较好?这样一来我才有机会和你「慢慢熟」啊,要不然老是这么「客套」,戏也很难演下去,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能一直瞒住你学弟吗?』
「我又不是故意要瞒他的……我相信他能体谅的……」谢至桦坐在驾驶座上迟迟没发动引擎,他枕上椅背只觉得肩膀硬得像块石头。
『老是这么多假设还不如现在就去找他开诚布公?』
「杨逸淇!」惊觉自己失控,谢至桦连忙收口道:「杨、杨协理……别把事情复杂化了……于公,我们给予贵公司全面性的support;于私,我的配合度也不算太差……更何况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去对明嘉乱说什么的不是吗?」
『是没错,但谁叫你老是抱着半调子的心情来和我上床,我又不是木头,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呃、原来你很介意吗?我以为……唔、我以为我们只是……」虽然早已习惯杨逸淇的挖苦,但突然听到他的抱怨,他难免还是会惊讶。他一直以为对方也只是把他当成泄欲的工具而已……
『只是什么?你到底是怎么定义我跟你的关系的?』
「有什么好定义的?不就是……唔……反正我绝对不会对你死缠烂打就是了,这一点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啦!」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几秒钟,杨逸淇再开口,依然是那副无所谓的口吻,『我一点都不担心啊,我知道你超专情的,心里永远只装得下你学弟。』
「我说过我和明嘉只是‐‐算了,随你高兴吧。」因为难言之隐而无法开口替自己澄清的谢至桦,也懒得再和他争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