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钰把银炭夹了炉子内,把火苗子吹旺,煮着的热茶,刚凉了盏端去给过来的青离,&ldo;屋子简陋又窄,吃了茶赶紧走。&rdo;
青离动唇吹了吹茶汤上浮起的叶子,抿了口,暖的心窝子都热了,就喝了再添,晚饭当口,没有离开的围了小桌旁,不管金钰如何叫,俩孩子如何笑,绢灯的暗光下,吃他的饭,夹他的菜。
不曾两个孩子一起带的金钰,给他们喂饭,双手忙的都闲不开。
青予添乱的嚷着吃糖醋鱼。
双双跟着也要吃。
剃掉鱼骨,拔出小刺是细活慢工,真真一个人应付不来。
金钰狂躁的吼着,&ldo;干吃饭,也不添手。&rdo;
青离喂进自己嘴里两口菜,拔了满嘴的饭,嘴巴抽了抽,想着用他时,蛇哥蛇哥的叫着亲热,用不上了,名儿不带,喂的一声也没有,就该气乎几下不识好歹的女人。
金钰骨头硬的自理自为,填饱了三人的胃,大冬天的严寒中,愣是出了头热汗,冷了背流下鼻水。
这都是自找的金钰,一把鼻涕一把冷的去睡屋,燃上炕,热好炕床,脱得只是单衣的双双和青予嘻嘻哈哈的爬上去,展开张很大被子,捂了里头暖的不想起身。
青离虽摆脱掉了蛇身,还存着怕冷的习性,剥衣解带的利索滚了床里侧,捏了本金钰看了半卷的道法,不是很懂的咬文嚼字。
金钰再捧了绢灯进来,没瞧清床里多了方生物,一身小衣坐了床,胳膊带人被一下子扯了过去,惊吓了跳,两声媳妇儿的魅惑,把捏了几下的心神,堪堪把稳。
身子却不稳的落了青离的怀中,青离喝止两个捣乱的调皮睡好,贴了金钰睡下了。
腊九的天冷,鹅毛飘寒,已是银装素裹,到处一色。
闭着的屋门打开,金钰穿过正堂,去厨房蒸窝窝头,后起的青离捏了扫帚,不吃亏的吼着两个兔崽子,一同扫院子内厚厚的积雪。
&ldo;天上还在下,青予扫了,一会儿就盖上了&rdo;,青予不大想动。
上下一气的双双本就没长高身量,弟弟不做,她也懈怠的去厨房围锅,等着吃喝。
青离仰起脸颊,落下的雪花沾了他身上和脑袋,满满都是,粗粗的扫了遍,接了青予捧来的豆浆喝,再掐上了出锅不久的窝窝头。
窝窝头发酵的软乎乎的,夹里头的芽菜沾了肉沫馅儿,不塞牙,也无太咸的味,青离吃了一个,瞅着金钰蒸了好多这样的,外加虎头包和兔儿形状的,几个口味,全上了板车,推集市上卖。
青离挑挑眉尖,窝窝头,两个铜子,虎头包和兔儿的,分别是四个和六个,这女人该不是想要靠卖这些养活两个崽子。
不过这些小食,买的人真不少。
一个时辰,几个格子笼都光了,青离衔了最后藏着的一只,用板车把崽子和崽子她娘推回去,才觉她不只卖包子,还把一篮子绣帕拿去绣庄里换卖。
这下下,金钰回了七百个那么多的铜子,外加她的积蓄,都有百两。
青离额上冒了些些冷汗,死女人还真是下定了决心。
决心不小的金钰搬了两筐花生回来剥,还会编些花样的红绳去顶市,累着的手酸了,也没停一刻,青离气极的把装了半簸箕的花生使性子的打翻地上,&ldo;你折磨我,折磨够了没。&rdo;
金钰把那些落了地的一颗一颗拾兜起来,&ldo;若是看不惯,你就走。&rdo;
青离把那些没剥的花生,倾了院外一地,&ldo;钰儿要疯,本座陪你。&rdo;
那些花生着染了雪花,湿哒哒的,还有不少掩进了雪地,埋的没有踪影,金钰红了的指头没再管那些来钱之物,双双和青予喜欢花生,拖着篓子,耐心极好的捡回来,全做了南辱花生,兜回了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