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平平稳稳的驰上官道后越跑越快,金钰好兴致的撩起帘角,望着远山座座后退,渐渐往上,视线更开阔,看得风景更多。
杨休睇了深深入迷的金钰一眼,用火石燃起火,煮上了热水,掏出ju花茶包和一罐蜜汁,嘴唇微动了动,&ldo;钰儿你口渴不渴。&rdo;
金钰转回身,软塌上理了理吹乱的鬓发,露齿笑道:&ldo;哥哥不说,倒没觉得渴,这一说,方觉得口舌发干&rdo;,抿了抿下唇,&ldo;喉间还有些痒。&rdo;
杨休脑筋稍稍住了住,正常的转起来,笑出了声,&ldo;那是提火的吃过了&rdo;,话罢,双手打开纸包,拈出些ju花,再捏了勺儿挑了汁液,慢条斯理的冲了滚开的热水融化。
金钰嗅着ju花的幽幽清香和着甜甜的味道,振奋的正要过去,马车蛰了一下,摇摇晃晃的逼她坐了回去,撑爬几下不起,脑中翻滚一圈,管道上甚是平稳,怎会陡成这样。
马车轱辘的碾压过阻挡,跃跳过去,&ldo;轰&rdo;的一声,歪歪斜斜的往前。
杨休终于把稳车身,急忙掀帘望出,前面是巍峨的高山,转望左看,左边是茫茫悬崖,而马车距崖边不足百米,大骇的俯身搂住金钰,没跳出车,人与车齐向崖底翻落下去。
金钰稳回神,使用术法定住马车,拽拉杨休出车内,冉冉往上之际,却被劈来的掌风压着没有反抗之力往下降,一直降到低谷,凶手的面目都没瞅到一眼。
杨休眯起眼望上看,崖顶没触及到,便觉脑中一波接过一波的眩晕,转过视线,四面张望,这天地四方四正,除了御剑而上,再无他法。
金钰倚着光溜的石壁也忖了忖,控车的车夫不知去向,自己分明可以轻松上去,却被极强的力量逼至此处,要害自己的人或是邪物究竟是谁。
怔忪间,崖顶的粗嗓门传了下来,&ldo;臬釉大人,小的将口粮送了过来。&rdo;
杨休咂了下嘴,百夫长竟与妖物有所勾结,挑起眉头谩骂阵阵,急冲冲的踏剑上去要活劈了他,却顶着透明的硬物急转而下。
金钰飞身正好接住,敛目冷静道:&ldo;我们暂时出不去,哥哥留着力气。&rdo;
杨休抬手揉了揉生痛的头顶,眼看天色一分一分黑尽,有些慌的想起石谷里住着臬釉,慌拉着金钰寻藏身之所。
金钰跟着步子走,敏锐的两眼左右的看,看着一方石洞可以容两人栖身,抽出手小心翼翼的过去,小心翼翼的意外看到麻灰的巨翅大鸟正酣睡,连连后退,拖着杨休便远远的飞离。
&ldo;钰儿看到了什么&rdo;,杨休有些结巴有些惶的开口。
金钰足不点地,极快纵跃到崖底的西面藏稳身子,&ldo;百夫长口中的臬釉是雕鸮,总之躲远些为好。&rdo;
杨休直了直腰,洞穴狭矮,只能直起一半,坐回地面捏了捏眉心想,雕鸮要吃钰儿,躲是躲不住的,脑筋转了转,雕鸮不食人,百夫长定把他也做了鼠,才投来喂食。
脑中不歇的计算,耳畔忽听到静谧的夜里传来的细细沙沙声和偶尔发出的咕咪声,谨慎的探头望出去,清晰的看到雕鸮偏首,一只滚圆的眼珠黑夜里闪了一轮,倏地长成人高的壮实身子,朝这方过来。
雕鸮越行越近,脚步住了住,留在洞外。
杨休此时紧张的额上沁出好些冷汗,金钰更怕,因为害怕,整个身子颤抖的蜷缩起来,不甚安全倚在杨休的怀里,就在心冒到嗓子眼时,雕鸮昂首哼着小曲万分开心的走了。
杨休木木的再把头伸出去,走远的雕鸮进了前面一处人高的洞穴,不大会工夫,兜了些红红的果子出来,那是什么,金钰也看到了,不由的开动脑子猜测。
雕鸮盘膝坐了他们斜对面的岩石上,一粒一粒很有兴味的往嘴里塞,杨休喉结动了动,夜风从那边拂过,浓浓的腥气正是从奇异的果子上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