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钰斜乜了他一眼,&ldo;性命和银子相比,孰轻孰重,王爷还要钰儿来教你。&rdo;
容煜左右瞅了瞅长街两旁的摊挡,&ldo;那百张卖身契,少说也是千两数。&rdo;
金钰美眸一愣,玉指提了提容煜的一只耳朵,&ldo;那宏蒙让蛇哥办事,千两银票,那是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这金子堆儿里的王爷没有么?&rdo;
容煜忘了痛,也是愣了下,&ldo;宏蒙真那么多银子?&rdo;
金钰起初以为是宏蒙中饱私囊,或是私相授受得来的不义之财,后头听了杨休说,宏家是南江郡的大户,经营的茶香买卖遍了南方,银子赚下不少。
&ldo;南江宏家,王爷听说过没有&rdo;,金钰眨巴眨巴精神的眼。
容煜仰颊沉吟片刻,宏家不仅茶香上有买卖,那酿造出来的女儿红也是一绝,忙了话与金钰道:&ldo;本王去一趟侍郎府,荣景坊就交给钰儿了。&rdo;
金钰本要在巨细上问问容煜,何德领了二狗何许过来,身后还跟着二十口精壮的汉子。
&ldo;以后双狗帮的人,除开何德,便听从杨夫人的吩咐&rdo;,何德眼中含了深意的笑。
荣景坊开门,少不了看家护院的,金钰把双狗帮众,一个个,认认真真、细细致致的看过,挑了挑柳叶眉梢,有了他们看护,没人敢来砸坊子。
&ldo;都给我来&rdo;,金钰菱唇扬了扬,往回走入了正重新装饰的楼子,字正腔圆道:&ldo;金钰还是那句老话,有了好处,楼中的人人皆有份&rdo;,目光狠辣的扫过一字排开的二十口,把后话定成桩,&ldo;倘若敢吃里扒外,便拖出去乱棍打死。&rdo;
二十人紧了口气,抱拳嘹声道:&ldo;属下定忠心耿耿。&rdo;
金钰摸摸脑袋,不知该说什么,指了何德过来,&ldo;先让他们添手,把楼子尽快翻新。&rdo;
何德走近了何许两步,&ldo;王爷的亲事近了,我正忙着,这儿便交给兄弟。&rdo;
何许抬手散去手下的二十人,&ldo;兄长尽管去,这楼子中大小的事,阿许会办的妥当。&rdo;
何德点了点头,跟着金钰的后脚出了楼,同走东街,方向一致。
金钰还不晓太傅府在哪地,正好何德能识去处,同行道:&ldo;以前王爷做得是不正经的事,现在,钰儿想,把这楼子做去官办,何德意下如何。&rdo;
何德张了张嘴,去了宏侍郎府的容煜跳下马车,抢话笑道:&ldo;本王也是这个主意,这事便本王来办。&rdo;
何德掀了掀出气儿的鼻孔,把生意闹得这么开,办坏了,王爷的薄面就更薄。
容煜才不在意这薄的快化的门面,&ldo;本王想如烟来帮衬,可是她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走动不便,钰儿不曾有喜,先费着心,帮本王管着事儿。&rdo;
荣景坊的人手不短,金钰只需每日三回四次的过去,问问进度、出出点子,也用不尽她贼好使的头脑,便一口诺下。
回王府的容煜对着那轮上弦的勾月,嗟叹了口气,不论荣景坊发展如何,单是往后没什么能让人抓住把柄,足够让他吃睡香甜,心情疏松。
不那么松的杨休瞧着入夜才回的金钰,冲出些小脾气,&ldo;为夫和离弟都在为新家的事忙着,钰儿半天不见人,还让为夫替你十分的担心。&rdo;
金钰靠了杨休的背,端看同一轮如钩的新月,&ldo;王爷说如烟害喜厉害,钰儿便去帮他掌管荣景坊。&rdo;
什么?荣景坊?杨休看着那秦淮楼的牌匾摘了下来,正在大费人力,不想确是容煜的产业,他到底还有多少黑钱的门路,心情迭起,他该不是要把他也拉下水,登时坐不住了。
金钰会意杨休的心思,扼住要去找容煜理事的他,&ldo;夫君只管宽心,王爷路上说,他已没有任何把柄,让人去拿捏。&rdo;
杨休这才歇灭了担忧,&ldo;那钰儿也得把心思多些放在为夫身上。&rdo;
金钰推开主房的门,脚下正前方是一小花厅,踩进内,歇睡的屋子大去原来的数倍,里面的梨花木陈设,样式简单而古朴,赏玩之物也一件不缺,再看通去书房的道,水晶珠帘隔开。
走进去后,宽敞的书房内,书架子上满满当当放着杨休之前的书卷,金钰看去一侧,一卷杨休和她亲密的丹青挂在壁面,单是看看,心里都是满满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