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ldo;逼你的是你自己。我跟尹蜜领完证,第一时间想过办法帮你退婚。是你自己被老妈装病骗了,才会娶那个死肥婆。是你自己结了婚,还搞大那个王八蛋妹妹的肚子。我要是水怿心,也不可能放过你。我和尹蜜为谁受罪,你心知肚明。&rdo;
没料到我并不打算成全尹蜜,而是在逼他和水怿心谈条件,肖勇旭的脸忽红忽白,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才垂下头,紧攥着拳头,紧咬着牙关说:&ldo;对不起,小凡,我不能……&rdo;
我扭头,不再看肖勇旭,重新牵起尹蜜的双手,语气缺缺:&ldo;那就等着我替你的风流债进监狱买单吧。&rdo;
我在赌,肖勇旭会不会如我一般重色轻友。
显而易见,我输了,他比我更甚。
肖勇旭沉默离开后的第八个小时,披着雨衣的警察闯进病房,给我戴上了冰冷的手铐,请我以嫌疑人的身份配合调查。
尽管明白,这是我欠尹蜜的债。
尽管明白,失去资格的自己,不可能获得尹蜜的原谅。
我却依然固执地不舍得走,紧抓着尹蜜的手不肯放松,声嘶力竭地求警察:&ldo;我可以跟你们走,但至少让我等她醒过来……&rdo;
至少,别让我们之间的一切,都用误会做结尾。
至少,在我最后一次确定她的选择,成全她和别人以前,让我说出那句欠了她六年的对不起。
至少,让我说出那句,欠了她二十年的……我爱你。
第『第三滴泪』001下个永恒再碰头
大脑凝滞在一片混沌中,伴随耳畔男子哽咽喑哑的声线、支离破碎的絮语,我似乎拼凑全了谁残缺的回忆。
可……我无论如何也记不起……那些曾经比我生命更重要的名字,那些曾经深刻在我脑海里的容颜。
警察要带陪伴我的男子离开时,我下意识地想睁开眼睛,说些什么。
但手术结束后,有人趁乱在我后脖颈偷偷扎了一针,我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停留在断断续续的清醒和昏迷间,任由男子哭得像个四岁小孩一样,生生被铐走。
像游离在时空之外,我不知自己在哪,也不知过了多久。
甚至,那副纤纤十指扼住我咽喉的时候,我都不觉得痛。
隐隐约约,我听见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地在啜泣。
&ldo;小凡是个疯子,他没有爱。他的爱,早和别的感情混杂在一起了。如果&lso;爱&rso;只是种情绪,他或许爱你爱疯了。但爱必定要有行为,而他,永远不会做出真正爱你的事。&rdo;
女人说着,加重了扼住我咽喉的力道,破泣为笑:&ldo;滑稽吧?即使他走出了深爱着你却不自知的困境,愿意舍弃一切给你幸福、保护你,以后你惹他生气,他还是会跟你动手,往死里打你。&rdo;
听不懂女人的话,我格外迟钝茫然。
女人却仍旧自说自话:&ldo;放心,虽然我能治他的病,也能要你的命,可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却不记得跟他有关的一切。他是我百年难遇的俄狄浦斯病人,也是我命中注定要治愈的爱人。&rdo;
仿佛一场无休无止的噩梦,我被这个满嘴中二言论的女人,带进了更加扑朔迷离的故事。
故事里,这个女人,叫唐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