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的不就是朕的?&rdo;皇帝横扫她一眼,眸底隠约浮现几许阴霾。
&ldo;是。&rdo;路映夕温顺应道,再取另一只茶杯斟自饮。
&ldo;为何从不问朕?&rdo;皇帝半眯起眸子,定定地盯着她。他本以为她会按捺不住,可这一个月来她淡定从容,没有丝毫焦躁。
路映夕回视他,安静片刻,问了另一件事事:&ldo;皇上,贺贵妃可安好?&rdo;
皇帝低哼,眸光又阴沉了几分:&ldo;你自顾尚且不暇,还有余力关怀他人?&rdo;
路映夕抿唇,浅淡微笑。她虽受困,但不表示她接收不到外面的讯息。
&ldo;我朝若是吃了败仗,你邬国也讨不了好。&rdo;皇帝突然冷冷冒出一句话。
&ldo;皇上,邬国既然派兵襄助,就绝对不会临阵倒戈。&rdo;路映夕正色看他,心里滑过一丝无奈。他始终放不下那桩事,但却也是人之常情。父皇残害他的子嗣,这孽债只好由她承担。
&ldo;如此最好。&rdo;皇帝的声音依然冷漠,惟有瞳眸结微芒暗闪而过。
皇帝不作声,凝眸睇着她,目光深幽如海。巳经月余,可是他还没能想清楚。
路映夕迎上他深沉莫辨的眼光,轻轻启口:&ldo;想得太远,便就会里足不前。其实每个人都只不过是活在当下,过好这一刻,便足矣。&rdo;
皇帝一震,似被她的话直刺中心房。里足不前,这个词太贴切。
&ldo;皇上从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为何偏偏对待感情拖泥带水?&rdo;路映夕语声温和,轻柔再道:&ldo;皇上早巳不爱姚凌,可不敢自认,因为皇上害怕承认自己是一个变心薄情郎。&rdo;
皇帝怔然,竟说不出话来。
&ldo;一段感情的结束,不会只是一个人的过错。但既巳结束,就应让自己与对方都得到解脱。&rdo;路映夕徐徐说道,低垂了眸子。她原本觉得师父对感情不够进取,但反过来想,她自己又何曽争取过?
默然良久,皇帝才低沉出声:&ldo;那么,你巳得到解脱了么?
路映夕抬眼,振作地深吸口气,露出笑靥:&ldo;臣妾正努力想通透。&rdo;
皇帝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低低叹息,眸底的郁悒仍挥之不去。
……
这一夜,皇帝留宿凤栖宫。
深秋的夜巳有些寒瑟,皇帝似觉冷意,将她搂得极紧。
&ldo;皇上?&rdo;路映夕蜷在他怀里,低唤一声。他的手劲这般强,是要勒死她么?
皇帝松了松手,将她翻转过来,从背后抱着她。
&ldo;晖城发生了瘟疫。&rdo;皇帝把脸埋在她的长发里,话语模糊。
但路映夕听得十分清楚,顿时一惊:&ldo;晖城?疫情可严重?&rdo;
&ldo;非常豇重。&rdo;帝摩沙着她的秀发,阵阵清香入鼻,不禁长叹一声。
&ldo;怎会如此?晖城紧邻京都,如果疫情扩散,就会波及京都。&rdo;路映夕挣开他的手臂,坐起身来,容色肃穆,&ldo;倘若京都生乱,远征边疆的将士必会军心涣散,士气锐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