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千龄看着那弓心里矛盾的很。这弓她是十分想要的,可拿回去又怕时怀今有什么误会,也不知该不该拿。
容峥仿佛看出她的心思,问她道:&ldo;莫不是你还有什么顾虑吧,怕驸马误会?你不是说驸马宽容大度,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rdo;
俞千龄终究还是想要,拿过去道:&ldo;他当然是大度,只是我不好平白拿,他日你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找我,我定会鼎力相助。&rdo;
容峥现下显得很豁达,道:&ldo;既然已是朋友,我将来自然少不了会麻烦你。&rdo;
听他这么说,俞千龄稍稍心安一些。她其实是很重情意的,得知容峥那么多年都在念着她,心中对容峥更是有些愧疚,若是能帮上他一些,对自己也算是个安慰。
事情谈拢,俞千龄也不好转脸就走,关心他道:&ldo;没想到你是容侍郎之子,只是为何现在才认祖归宗,这其中有何误会吗?&rdo;
容峥闻言神色有些冷了下来,道:&ldo;我母亲本是江湖中人,与他意外相识,无媒苟合怀上了我,他入京赶考中了举人,一朝富贵便抛弃妻子在京中寻了一门好亲事。我母亲带着我找到他时,他已有别的妻儿,说要纳我母亲做小,我母亲一身傲骨,当即便带着我离开了。只是她伤心欲绝,路上染了风寒,后来一直没养好,不得已回了娘家。庄中是几位叔父当家,对我母亲的婚事颇有微词,对我也甚是不喜,我稍稍年长一些便外出闯荡,最后在郭家村落脚。母亲知道我心中嫉恨他无情无义,临终前让我放下恨意,找他认祖归宗……&rdo;
俞千龄听了甚是不耻:&ldo;想不到容侍郎竟是这种无情无义之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也能做得出来!&rdo;
容峥继续道:&ldo;我本不想认他,可我一介布衣,一个山野的铁匠,想找一个人何其艰难,我回容家是为了找你。&rdo;
从此隐于山野的白容,变成了容侍郎的长子容峥,再也不是从前的他,也失去了她。
俞千龄听了又有些不在了,摸了摸鼻子道:&ldo;那你今后有何打算?&rdo;
容峥倒是很淡然:&ldo;我与他虽是父子,却也没什么情意,我如今能在工部任职还是靠了钟老国公的机缘,除了公事没什么往来,就这样吧。&rdo;
她起初还以为他是子承父业,却不想是受了老国公的提拔:&ldo;所以你才去给老国公贺寿?&rdo;然后就机缘巧合的重逢了她。
容峥点点头:&ldo;正是。&rdo;
俞千龄颔首道:&ldo;老国公果然慧眼识金,你现在在工部也算是一身才华没有荒废,将来自然也是前程似锦,挺好。&rdo;
容峥淡淡道:&ldo;是挺好。&rdo;
俞千龄再和他干聊了几句,觉得差不多了,起身道:&ldo;我也该回去了,工部事多,你好不容易休沐,也回去好生歇息吧。&rdo;
容峥随她起身,问她道:&ldo;我下次是不是能去你府上了?你放心,我去并无他意,只是想结识驸马。&rdo;
俞千龄其实还是不怎么想他去,可不让他去不是显得她心虚吗?
她点头道:&ldo;自然可以,他其实也已知道你我之间的旧情,但仍旧欢迎你去府上做客。&rdo;
那人已经知道了?
这倒是让容峥有些意外,他道:&ldo;那就好。&rdo;
两人在酒楼门前分别,俞千龄将弓交给陈让:&ldo;你把这弓拿去营中吧。&rdo;
陈让接过来,问她道:&ldo;大将军还去营中吗?&rdo;
俞千龄闻言挑挑眉:&ldo;老陆还真有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