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千龄扬扬眉头,拍了下他的肩:&ldo;上道,有前途。&rdo;
司库献媚一笑,恭恭敬敬把这位&ldo;在世阎王&rdo;送走了,等人瞧不见了才想起来个事来。那位容大人是个轴性子,可别到时候伺候不好这位主子,最后落个弄巧成拙的下场,那他可就引荐错了。坏了坏了,等容大人回来,得先去提点几句。
一散职俞千龄就回了府,但向来比她早回府的时怀今却迟迟还未回来。俞千龄坐在院中摆弄手里的弓,时不时叫人出去看一眼,渐渐就等不及了。
&ldo;怎么回事啊?这天都要黑了,还不把人放回来,礼部那些人不知道我驸马才刚养好身子吗?&rdo;
在她旁边候着的是陈让,陈让对驸马不怎么看得上,觉得他身为一个男人太过娇气了,根本配不上他们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他觉得他们大将军的男人不说能与之比肩吧,起码要有些大老爷们的样子,柔柔弱弱的像什么男人?
&ldo;大将军忙的时候不也要晚归吗?驸马身为礼部官员,拿朝廷俸禄,自然要以公事为重。&rdo;
&ldo;他和我能一样吗?我送他去礼部又不是让他受苦受累去的,何况他身体还不好,算了算了,我去接他。&rdo;说罢俞千龄放下手中的弓,阔步往外走。
陈让在后面腹诽:一个大男人还要女人接?
可俞千龄刚把马牵出来,外面时怀今就回来了,马停在门口,他翻身下马显得风尘仆仆的。
俞千龄走过去,打量他一番:&ldo;去哪了?怎么瞧着风尘仆仆的,这么晚才回来。&rdo;
时怀今轻拂了一下袍角的褶皱和尘土,道:&ldo;没去哪,近日礼部事情多,我又到阁中翻了一些陈旧的卷宗,这才显得脏兮兮的,洗一洗就好了。&rdo;
俞千龄见他脸上有些疲态,挽过他的胳膊拉他进府:&ldo;快换身衣服吃晚膳吧,这么晚回来,肚子饿了吧?&rdo;
时怀今浅笑着摇摇头:&ldo;其实还好,忙起来才显得充实。&rdo;
自己疼着宠着的驸马到别人那里受罪去,俞千龄叹了口气,嘱咐他道:&ldo;不要太拼命,不舒服了就停下来歇歇,身子更重要,没人会说你的。&rdo;
时怀今点头说知道:&ldo;千龄,我真的没你想的那般柔弱,旁人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rdo;
俞千龄一听,无奈摇头:行吧,谁叫她驸马要强呢。
&ldo;我没说你柔弱,你去沐浴吧,我去厨房再让他们添两道菜,你这么辛苦,怎么也得补补吧?&rdo;说完俞千龄人就往厨房走了。
而时怀今回了正院,陈谦从后面跟上来:&ldo;驸马,您怎么不跟大将军说呢?总不能继续让人这么为难下去啊。&rdo;
时怀今根本没在宫中当值,而是陪夏国使团一行游山玩水去了。他没投诚夏亦忱,夏亦忱自然逮着机会对他百般为难,明知他身子不好,偏要去些劳累人的地方游玩,中途还不让人歇脚,别说是时怀今了,其他几位礼部的大人都受不住。
时怀今摇摇头:&ldo;此事不要和公主说,我去礼部当值本来也不是去享清福的,如果因为太劳累便不想干了,那还不如回府喝茶。既然当了这份值,就不能怕苦怕累。大家不都是这样,怎么独独我就这么特殊?我不想因为我是公主的驸马,便处处受优待,让人觉得她的驸马一无是处。&rdo;
陈谦一天到晚跟在时怀今身边,对他的看法自然和陈让不一样。驸马虽然身子骨柔弱了一些,却是个性子很坚韧的人,这方面和他们大将军挺像的。但他不像他们大将军那般脾气火爆、性子倨傲,他性情温和,能容能忍,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胸怀和肚量,总之他是真心欣赏的。
&ldo;可那人是故意难为驸马啊,驸马还是和大将军提一提吧,大将军不会眼睁着看驸马受苦的。&rdo;
时怀今又是摇头:&ldo;这更不能说了,公主与那人之间本就有过节,我再到公主面前说这些,不是故意挑起争端吗?现下夏国是来俞国邦交的,若是因为我两国交恶,那我的罪过便大了。我真的没事的,这点小苦小累我还受得住,陈副将莫像公主那般小瞧我。&rdo;说罢对他轻松一笑,似乎真的不把夏亦忱的刁难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