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站了片刻,时怀今洗漱好了走出去,外面两个宫女已经不见了踪影,陈谦正候在门外,见他出来上前道:&ldo;驸马,请移步前厅用膳吧。&rdo;
时怀今点点头,先一步迈下阶梯,问后面跟着的陈谦道:&ldo;公主用过了吗?&rdo;
陈谦回道:&ldo;大将军已经用过了,现下出府去了。&rdo;
时怀今本意是想问她有没有在等他,却不想她新婚一大早便撇下他,自己出府去了?他知道俞千龄不喜人过问她的行踪,他若问了陈谦,陈谦自然会给俞千龄回话,便什么也没问继续往前走。
陈谦在后面跟着他,心里有点纳闷:咦,驸马怎么不问大将军去哪了呢?大将军还说了呢,若是驸马问起来,就告诉他大将军自己去侯府敬茶了,让他不必过去。
说起来,公主是君,就算是公婆于她而言也只是臣,可以省去寻常新妇敬茶的规矩。但历来看重驸马的公主,都会在新婚第一日给公婆敬茶,将来说出去,驸马脸上也有光。
但陈谦想:既然驸马不问,我就不多嘴了,大将军应该会自己说吧?
时怀今坐在桌前,驸马府的早膳很丰盛,单单菜式便有十道之多。可偌大的桌上冷冷清清只有他一人,先不说他根本吃不下,也没有胃口吃。新婚头一天,一个人吃早膳,这和时怀今预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将近午时的时候俞千龄才从外面回来,一进门便问:&ldo;驸马呢?醒了吗?&rdo;
管家回她话:&ldo;巳时醒的,现下在后花园的凉亭之中看书呢。&rdo;
俞千龄听了啧了一声,她驸马真是文雅,一早起来便看书,他们老俞家总算是有个读书人了。
俞千龄风风火火跑去了后花园,便见时怀今穿着鲜亮的红衣坐在凉亭之中,阳光透过枝桠的缝隙笼罩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发着光,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
一回家便又如花美眷,俞千龄心情畅快极了,唤他:&ldo;怀今。&rdo;
时怀今闻声抬起头,见她大步走来,起身迎过去:&ldo;殿下回来了,用过午膳了吗?&rdo;
俞千龄听了脚步一顿,舔了舔唇,有些心虚道:&ldo;用……用过了,你呢?&rdo;
她舔唇的动作,将时怀今的目光引了过去,便见她唇瓣微肿,有些发红。时怀今握着书的手不禁一紧,心中更是一坠,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角楼那次他回去,看镜中的自己,唇也是这般的。
时怀今低垂下眉眼,将手中的书合上:&ldo;早膳用的晚,并不饿。&rdo;
俞千龄想他巳时才起,现下一定是真不饿,便兴致勃勃道:&ldo;那咱们出府去吧,京郊有个马场,我带你去看赛马。&rdo;她都想好了,新婚休沐三日,她可以带时怀今到处去赏玩,他不是说哪都没去过吗?她便带他到处去看看。
可时怀今听了,并没有俞千龄预想之中的喜悦,他走回亭中,将书放在桌上才道:&ldo;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便不和殿下去了。&rdo;
俞千龄一听他身体不舒服,立马吩咐人去请太医过来,坐过去道:&ldo;怎么好好的不舒服了?&rdo;她昨晚明明什么也没干啊?
时怀今对她笑笑,神色轻松道:&ldo;没什么大事,一点小毛病而已,殿下不用顾及我,回来可以与我讲讲赛马场上的趣事,便当做我也去过了。&rdo;
俞千龄叹了口,她驸马真可怜,连赛马都不能亲眼去看,还要听她转述。
&ldo;那好吧,我自己前去,回来给你讲。&rdo;说罢她站起身,&ldo;我先去沐浴一下,出了一身的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