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劲想让自己睡着,但心里有事加上寒冷,让她无法入眠。她一个人静静地流着眼泪,此刻心底里好像有一种隐约的刺疼泛上来,这种疼痛让她蜷缩着身体也无法避免,她觉得好冷,冷得上下牙关都在打颤。
她在小声啜泣。月光照进窗户,投she在她流泪的眼睛里,闪烁着盈盈的光。她在想,是不是这世界上关于爱情的承诺都是一样廉价的东西,是不是一个人如果没有期待会活的比较快乐,是不是她就是那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是不是很多事情只是&ldo;她以为&rdo;其实却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个模样。为什么要去爱人呢?爱情这么让人痛苦和憔悴不堪,她难道该放弃么?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许睿宇,她不知道如果没有了他,她的世界该是什么样。只要这么一想,她的心就痛得无法自制,更何况哪一天他真正离开了,她想,她会不会就此痛死算了?
无尽的寒冷侵袭入她的每个毛孔,让她的全身冰冷。她闭着眼,任由眼泪在脸上奔流,却不肯出声让许睿宇听见。冻僵了也好,假如就这么在他身边死去,她也算无憾了。可是越是这么想,她的心痛得更厉害,全身也颤抖得无法控制。
就在她觉得自己犹如身置冰窖中那般,她的身上突然一暖,一床带着体温的棉被包裹住了她,接着一个温热的身体贴的后背,她被许睿宇从后面连被子带人地抱住了。
曾欢馨的眼泪流得更加急,她哽咽着,就是不肯转过身来,直到许睿宇将她的身体扳过来,接着狠狠亲吻冰凉的,她才忍不住出声哭出来。
许睿宇只是用手拍着曾欢馨的脊背,她听到他沙哑的声音:&ldo;干嘛半夜躲起来哭?&rdo;
&ldo;我,我怕我们分手‐‐&rdo;曾欢馨哭得不能自已。
&ldo;睿宇,不管怎样,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吗?&rdo;她犹如害怕失去他一般,将他用力抱紧,那么紧,那么绝望,她身上的颤抖传给了他,让他觉得全身好像也在冒寒气。
许睿宇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不作声地用力抱住了曾欢馨,两人死命地抱着,互相汲取着彼此身体的体温,曾欢馨哭着拉开了被子,将也有些冻僵的许睿宇拉进被子来,然后张开手臂紧紧抱住他。
&ldo;不要离开,我受不了的,别逼我和你分手,好吗?&rdo;曾欢馨哭得不住抽噎,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慌和无助,但冥冥中却好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用力抱着许睿宇,好像他真要离开一样,抱得那么紧,几乎让许睿宇喘不过气来。
&ldo;真的要是离开了,你会难过吗?&rdo;许睿宇着曾欢馨的头发,问着她。
&ldo;我,我会活不下去‐‐&rdo;曾欢馨的眼泪和鼻涕交错着流下,哭得没有任何的形象。她是那么深深地恐惧失去许睿宇,但她第一次发现她对她们的爱情无能为力。
从来她都没有想过,假如某一天,许睿宇不要她而离开,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和承受。她就像个快要溺死的人一样,紧紧抱住许睿宇的脖子,怎么也不肯分开。
&ldo;真的分开了,&rdo;许睿宇拉下曾欢馨的手臂,认真地看着她:&ldo;彼此都要好好过下去,能答应我吗?&rdo;
&ldo;不,我不能,我做不到‐‐&rdo;曾欢馨哭得更加厉害,她颤抖着抱住许睿宇,&ldo;你要是离开了,我会死‐‐&rdo;
正文第一百五十四章悬崖上的爱(1)
&ldo;不会的,谁离开了谁都会活下去的,只是活得好不好而已。&rdo;许睿宇苦笑着着曾欢馨的后背,低哑地说:&ldo;若是我离开,你会更好地过你想要的生活。你会慢慢忘记这段只会带给你痛苦的感情,当然,偶尔也会记起我‐‐&rdo;
&ldo;不,不,你不要再说了‐‐&rdo;曾欢馨掩住耳朵,觉得许睿宇无比残忍,她现在才发觉,许睿宇的神情有多冷酷,原来他决意拒绝的时候,是那么冰冷疏远。也许,她真的没有了解过他,她的印象中许睿宇一直是温暖的,像个小小的太阳,一直温暖着她cháo湿而阴暗的心灵。但此刻,她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的阳光与暖意,都是人自己臆想出来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爱情看来也是如此。曾欢馨鼻泗交加,只是用力抱着许睿宇,她的心那么惊惶,那么无助,只想徒劳无功地抱着她最爱的男人,直到天荒地老。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已经嗅到了离别的预兆,她惊惧地抱着许睿宇,想用自己温暖的身体来阻止他想离开的念头。
她抱着许睿宇,流着眼泪探过头去,含住了许睿宇有些冰凉的薄唇,开始用力着他的唇。她的眼泪流到他的嘴里,咸咸的,带了无尽的苦涩。
&ldo;放开我,欢馨,好好睡觉吧‐‐&rdo;许睿宇低哑地说道,准备拉开曾欢馨的胳膊,但曾欢馨却紧紧缠着他,怎么也不肯放手。
她不住缠着他,刻意用身体磨蹭着他,也许是心中那种痛苦和惊恐让她潜意识里想和许睿宇融为一体,只有这样,她才能缓解内心的苦闷和悲伤。许睿宇的身体有些冰冷,第一次,他对于她的挑逗无动于衷,&ldo;我们睡觉吧‐‐&rdo;他哑声说道。
但曾欢馨的身体却牢牢压着他,他的鼻腔里满是属于她身上独有的清香,黑暗中,他俊秀的脸庞有着无奈与茫然,他推她半天推不开,于是便由着她伏在他身上亲吻和挑逗着他。曾欢馨又亲又了半天,但许睿宇依旧心不在焉,曾欢馨觉得心底里的痛实在忍受不住了,于是坐起身来,放开了许睿宇,她一个人坐在床边发愣,许睿宇躺在床上,谁也没有出声。
半晌之后,许睿宇叹息一声,拉过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穿着睡衣的曾欢馨没有随之钻进被子里去,她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缓缓地回头看着床上裹着棉被的那团黑影,她看着看着,眼眸里重新盈满了泪水。
她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喉咙里的苦涩越来越无法掩住,她只得站起身来,悄然穿上拖鞋,犹如幽魂一般走出了卧室,顺手还不忘将门替许睿宇给关上,她怕他听到她哭泣的声音,心里的疼随着她的走动渐渐钝化,原来就要奔涌而出的鲜血好像重新流入了心脏里,只不过都成了淤血。
天已经很冷了,过几天应该就开始集体供暖了。但是每年在还没供暖的前几天,屋子里冻得够呛。小喜和曾欢馨又很节约,晚上的时候也不开空调,客厅里冷得让人受不了,曾欢馨冻得直咳嗽,她摸黑走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因为寒冷,她搂住一个坐垫,将腿蜷缩在沙发上,整个人像只打盹的猫一样,悄无声息地伏在那里。
她一动不动,只是偶尔抽噎了一下。月光很亮,带着凄冷的光,从客厅的窗户一直移动到了桌子边,余光投she在曾欢馨的脸上,她满脸都是眼泪。她只是不出声地流着眼泪,嘴里在下小声嘟囔着:&ldo;不要让他离开我,假如月光你有灵性的话,请别让许睿宇和我分开。我爱他,可是我现在却好像无力挽回什么,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害怕‐‐&rdo;
曾欢馨凝望着圆月,温热的眼泪一直刷过脸颊,咸咸的,让她的脸颊和鼻子下方都因为擦拭眼泪和清涕而变得疼痛不堪。
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呢?曾欢馨小声地哭泣着,客厅里很冷,但是她又不想进屋里去,她害怕许睿宇的冷淡与拒绝,她发觉她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她几乎要崩溃了。她醒醒鼻子,扯过一旁的纸巾,用力拧了一把鼻子,这才发觉自己哭得如此狼狈。
她正低着头,眼角却突然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她的身边一闪而过,曾欢馨立刻坐直了身子,瞪着那条影子,大半夜的,看到这种诡异的身影,她连痛苦和哭泣都暂时搁浅了。
却见那条白色人影披着黑色的长发,没有穿鞋,缓缓地走过客厅的沙发,一直走到了客厅的大窗台前。这是个老式的住房,窗户开得很大,窗台很矮,那条人影窸窸窣窣地走到了窗台边,默默站立了一会儿,然后推开了窗户,顿时一股凉风吹了进来,吹得那人白衣飘飘,黑发乱舞,森冷之感瞬间便充斥着客厅,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直渗人心底深处,令人不寒而栗。
曾欢馨只觉得头皮发麻,她怔怔地看着那条人影,那条人影开了窗户,爬到窗台上,然后趴着向外看着,恰巧一阵风吹过,吹开了那白衣人的乱发,显出了一张异常苍白的脸来!
客厅里立刻传来一阵阵抽气声,曾欢馨站起身来,也不拉灯,就对着那条白色人影吼道:&ldo;笨蛋!程小喜,你在干什么?你想自杀吗?&rdo;
那白色人影冷不丁地被曾欢馨一喝,惊吓得全身一抖,还真差点一头从窗台上栽了下去,曾欢馨眼疾手快,光着脚,连拖鞋也顾不上穿,便冲上前去拉住了程小喜,将她从窗台上一把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