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一定非常怪异,两个人在墙角抱在一起,房里几乎一片寂静。
白深的手从路浔的后腰,一直摸到后肩的位置,加大力道按在了上面。
他今天必须要知道,&ldo;彼岸花&rdo;对路浔而言究竟代表着什么。
那天在西班牙,路浔脱下t恤处理伤口时,白深就看见了他后肩的文身,当时还在想怎么会有大男人在身上文一朵花。
后来他才想起,奇怪的不是文了一朵花,而是这朵花孤零零地在路浔的后肩盛放,连一小片叶子的装饰也没有。
白深抽回右手,扒开了路浔的t恤,直到完完整整地露出他锁骨下侧的几片叶子的文身。
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生生世世不相见,是谓&ldo;彼岸花&rdo;。
白深仔细回忆了一下,从西班牙回国的那天,路浔在路边除了&ldo;彼岸花&rdo;,只反复说一句&ldo;我想回家&rdo;。
想回家却永远不能再回,所以永远不相见。
原来是这样。
路浔似乎有点儿被这个动作吓到了,这个环境这个姿势扒衣服,着实有点让人想入非非。
白深松了手,坐回到他身边。
&ldo;今天,jab找你做什么,能告诉我吗,路浔?&rdo;他放缓语速放低语调,小心翼翼地问。
&ldo;……他不会杀我,一直都是这样,&rdo;路浔靠着墙,沉默了许久才开口,&ldo;他只想毁了我。&rdo;
答非所问,白深有点儿无言以对,但起码有个大概方向。
&ldo;他为什么想毁了你?&rdo;白深问。
路浔的声音轻软无力:&ldo;因为太相似。&rdo;
&ldo;他是不是提到了你家里人?&rdo;白深小声问,他想了想,每次路浔都是在涉及到家人的话题上情绪格外不稳定。
路浔点了点头。
&ldo;关于你的妈妈?&rdo;白深接着问。
&ldo;……嗯。&rdo;路浔说。
白深不知道怎么办,他从没遇到过这样家庭背景的病人,对路浔,常常会束手无策。
&ldo;这是什么?&rdo;正在白深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瞥见了路浔手里紧攥着的一张纸。
应该是一张卡片,看得出比普通的纸厚一些,但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白深慢慢地把卡片从路浔手里抽出来,努力让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柔和。
&ldo;是我妈妈的字迹,&rdo;路浔说,&ldo;她让我……不要去见她。&rdo;
白深看着他,心情复杂。
&ldo;为什么?&rdo;他顿时觉得心疼。
路浔摇头。
白深把他的帽子扯下来扔到一边,才看见他眼里已经蒙上一层厚重的水雾。
在黑暗中,隐约能看见他眼眶里的泪水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