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太太接过单子,看了看,心中也是生气,这桂姨娘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她还真敢,正待发作,
龚妈妈在孟老太太耳边说了几句,孟老太太的脸色先是皱眉,然后渐渐平静,
“把原来看守的那几个婆子发卖出去,这以后库房的盘点和钥匙,我亲自让龚妈妈保管,每个月都给你那边的人对一下帐,
九丫头,这事情就这样吧,我累了,你很好,回头老祖宗有好东西赏你”。
孟言茉心中诧异,老太太一句话没替桂姨娘,还替桂姨娘遮掩,虽然心中不忿,孟言茉知道永远和上位者没有道理可言,
“是,谢老祖宗”。
众人都从上房散了,孟言茉和孟言昭带着茗绿,碧荷,碧草等人一言不发的往静深院走,
“九妹妹,你们三房还真是一片乌烟瘴气,被一个姨娘管了这么久,结果还出了监守自盗这种笑话,托九妹妹的福,今天这出戏我看的很尽兴啊”。
路过抄手游廊,身后的孟言晴和孟言惜带着丫鬟们走的故意慢了一步,等着身后孟言茉一行人。
孟言晴是二房嫡女,家中行五,孟言惜是庶女,家中行六。
“五姐姐,大家都是姐妹,你不要说话这么刻薄”,孟言宁平时的性格很胆小,轻易不会说话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很是帮着孟言茉。
孟言茉似乎没有听到她们的话一般,自顾自的往前走,对于这些将来在孟家大祸时,同样万劫不复的昔日姐妹,孟言茉实在是不想和她们在言语上做无谓的争执。
“七妹妹,你帮人家说话,人家不见得领你的情,你别忘了,你是二房的姑娘”。孟言晴恶狠狠的对孟言宁说道。
果然孟言宁立马就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哼,一个病秧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活几年”,看着孟言茉离开的背影,孟言晴诅咒道,
“二伯父刚刚升任扬州府水利参政,据我所知,苏州府布政使大人最喜欢收集紫砂金茶具,你与其在这说这些无关痛痒的疯话,不如去问问我二伯母,有没有见过我母亲库房里那套丢失的茶具”,
孟言茉本不欲和她纠缠,可是有点人你不说,她就以为你是怕了,
孟言晴听到她的话,先是楞了楞,接着怒不可遏,
“你什么意思,孟言茉你这个小贱蹄子,你是说我娘拿了你们三房的东西?看我不撕了你的贱嘴”,
孟言晴说着就扑过来,
茗绿和孟言昭死死的拦住她,孟言茉动都未动的站在原地,黝黑洞洞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孟言晴,
这样的孟家即使躲过那场大劫,还能荣耀多长时间?
孟言晴被她盯的心里有些发憷,却不甘愿服软,大喝身边的婆子们,
“你们都是死的吗?给我上,谁抽这病秧子一巴掌,赏一两银子”。
钱帛动人心,即使孟言茉是当家主子小姐,还是有胆大的婆子上前来,孟言茉身边丫鬟婆子不少,不过看到五小姐的婆子们过来,都垂着头,并没有上前阻拦的,
只有碧荷和碧草挨了几下,鼻青脸肿的,却还是死死的护着孟言茉,
“反了你们,这还是在上院呢”,龚妈妈的一声大喝,使得快要够到孟言茉的婆子们都不敢动了,
二夫人张氏也出来,一看到孟言晴发髻微乱,就急得上前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巴掌扇到孟言茉的脸上,立时五个巴掌印清晰的映了出来,
“娘,打死这个嘴欠的烂蹄子,她说爹升职是因为她们三房的那套什么紫沙金的茶具,”,
看到孟言茉的脸肿了起来,孟言晴心里很是高兴,
“啊?!!”听到孟言晴的话,张氏就有些心虚了,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二伯母,我记得这一巴掌,来日奉还”,
孟言茉看了一眼张氏,带着人就离开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回到静深院,
“姐姐,你疼不疼?”孟言昭心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姐,奴婢去找点冰过来敷一敷吧”,茗绿在旁边急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