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陆建章非但没有半分喜悦之情,一双原本欢喜的深眸里反倒闪过一丝阴鸷。
飞快的,不易察觉的,一闪而过。
他轻轻推开杜若,淡淡地说:&ldo;我今天有点累了。&rdo;
杜若笑吟吟,藤蔓一样将他缠着,身子紧紧地贴在他身旁,凑近他的耳朵,呵气如兰道:&ldo;陆郎累了,那我伺候你睡觉吧。&rdo;
寻常陆建章最吃这一招。
杜若一贴上来,他就浑身又酥又软,拥着她上床,直到累得筋疲力竭。
这一日他却分外反常,再次推开杜若,面上也不似方才的欢喜,道:&ldo;我还有事,先去书房,你晚上不必等我,自己先睡。&rdo;
说罢,转身走了。
杜若将落于肩下的衣衫往上提了几分,堪堪遮住胸前雪白的肌肤。
秋蝉见陆建章走了,走了进来:&ldo;姐姐,出了什么事?&rdo;
杜若和秋蝉以前都是同喜班的戏子,秋蝉比杜若小两岁,自从进了戏班,杜若就对她照顾有加。
两年前杜若被送到陆府,秋蝉舍不得,跟着来伺候。
两人还是以姐妹相称。
杜若望着陆建章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ldo;我好像说了他不想听的话。&rdo;
&ldo;什么话?&rdo;秋蝉不解。
杜若回想,她刚才说陆晚晚是陆建章的血脉,他脸色忽然就变了。
他不是最喜欢听恭维话的吗?他为什么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反而还微有愠怒?
陆晚晚不是他的血脉?
她自己都让自己吓了一跳。
陆建章多疑又阴狠,如果陆晚晚真的不是他的血脉,他早就弄死她了。
绝不会允许她活到现在,成为他的威胁和耻辱。
这背后肯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杜若说:&ldo;没事,你不用管。&rdo;
秋蝉吞吞吐吐,脸色不是很好:&ldo;姐姐……&rdo;
&ldo;怎么了?&rdo;杜若拉着秋蝉,柔声问。
卸下在陆建章面前的娇柔妩媚,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年轻美好,肌肤泛着浅白的光泽。
秋蝉轻轻靠在她肩头:&ldo;姐姐,我好怕,要不然咱们不报仇了,我们离开这里吧?&rdo;
杜若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下巴轻搁在她的头顶,目光看着案上跳跃的烛火。
烛心太长,燃得噼里啪啦的,烛光明灭。
&ldo;秋儿不怕,很快了,咱们很快就能报完仇,到时候我就带你走。&rdo;
秋蝉叹气:&ldo;我看姐姐在陆建章身边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我心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