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有了钱,不再需要为生计而奔波,那只要放下过去种种的不愉快,或许他们真的能重新开始?
江聆只动摇了几秒钟,她还没想好答案回答傅妄,就听见他的笑在她耳朵边小声地回荡起来,带着一股让人很不适的尖酸嘲讽。
仿佛在对她说:江聆,你竟然真的在考虑吗?不愧还是那个你啊,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得出。
江聆侧过头,和他满是讥诮的眼眸对看。
突如其来的羞耻涌上头,江聆一下将他推开,快步往走廊口跑。
身后,傅妄靠着门框,笑意已然敛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摇摇晃晃离开的背影。
手心,她的体温残留,那确实是发烧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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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聆走出封闭的船舱,踏上夹板。
开阔蔚蓝的海平面一霎那铺展进她的视野里,吹着咸咸的海风,她终于喘了口气。
高烧没退,她下意识地用手背摸了摸额头,先找了个靠近围栏的角落座位坐下。
这里很安静,人也少。
天边的朝日被云层遮了大半,整面天空是灰蓝色的幕布做底,淡淡的一抹金橘从云中晕开一圈耀眼的橘色光辉,如油画晕染上云边。
露天餐厅的服务员眼色很快,一看到有新入座的客人,忙不迭地给她递上了菜单,并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
他想必是把江聆当作了有头有脸的客人,毕竟能被傅妄请上游轮做客的人,哪个不是身份贵重。
江聆看了他一眼,顺势接过菜单,上面的菜品都是西式的,她吃不习惯。看了一圈,她随便点了个常温的牛奶和三明治填填胃。
把菜单交换给服务员,他接过去,却迟迟没动。
江聆疑惑地看着他,心里一颤,别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把她给认出来了吧。
她记得满月酒店分明只派了十五个人来游轮上协助,还没占到宴会工作人员总数的四分之一。况且眼前的人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正奇怪时。
服务员看着她的脸,态度谨慎地开口道:“您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客服中心有备了药品,您需要什么,我可以帮您取。”
江聆反应过来。她此刻既没化妆,昨晚还发了一整夜的烧,现在估计看着跟女鬼差不了多少。
“那麻烦你了,帮我带几颗感冒药,还有退烧药,谢谢。”
服务员走了之后。
江聆让另一个服务生去一楼储物室拿回了她寄放的包包。
从包里取出小镜子照了下自己的脸,确实十分惨烈,脸色苍白如纸,眼下还窝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她赶紧快速补了简易妆,把黑眼圈遮一遮,又涂了个浅粉色的口红,好歹抬了点气色。
隔了一阵,服务员端着盘子,把她点的餐放在桌上,还有一盒感冒药,和一杯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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