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布置简单倒也温馨,床帏和喜被的颜色还透着大婚的喜庆,柔软而又贴心且散发着不呛鼻的异香,幔头垂落更是缩小了屋内的温暖氛围。
床边的榻几上叠放着两件衣服,估计是给自己准备的,摸上去质地超好,在如今的世面上是绝无仅有,还有一个银制的茶碗,里面盛放着乳白色的糊状物,大概是吃的,之前被打翻的东西也已收拾停当,几粒散落的珠子闪着奇异的光安静的躺在桌子上,显得有些落寞和可怜,那是多么精巧的珠子啊,就算不戴,将来有一天回到现代作个纪念也是好的啊,可现在它已经残缺不堪了,靳诚顿觉惋惜,只怪当时一时冲动,放下珠子看到了旁边放着的一枚铜镜,还有一把玉制的梳子。
印象中这两样东西在之前是没有的,那么也就是说那个人还挺细心,知道自己要镜子就真弄来了一个,那玉梳也是精致的相当讲究。
画有山水画的屏风做工也是非常考究,甚至边框还刻有细细的花纹,看着既有文化氛围又突显主人的生活品质。
书格上散落的堆放着一些竹简式的书籍,还有一些类似装饰品的饰物,引得靳诚注意的是那对人偶铜像,他曾经在梦里梦见过,当时只以为自己是看网文看多了,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带入了情镜,可如今这个东西真真切切的摆在面前,和梦里的一模一样,甚至神态的相似度都是百分百,这让他更加的迷惑自己身处何处,又是什么身份。
正在疑惑之时,房门被轻轻的推开,进来一个年纪尚小的男孩儿,手里端着茶点,看到靳诚显然高兴至极,手里的东西差一点掉到地上。
&ldo;夫人,夫人,您醒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rdo;小男孩惊叫起来,像考中了状元一样的兴奋。
靳诚转过身打量着他,小小的个头,单薄的身材,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古灵精怪的大眼睛提溜乱转,还有几分可爱的样子。
&ldo;夫人?你是叫我?&rdo;那个人一口一个玉儿的叫他,这个小家伙又叫他夫人,那么也就是说…呜噜呜噜才不要这样,靳诚晃了晃头。
&ldo;是啊,夫人,&rdo;小家伙把东西放在榻几上,而后又蹦达到靳诚面前,上下前后的看了一圈,突觉不妥赶紧道歉,&ldo;是我失礼了夫人,我只是太高兴了,您不知道您昏迷的这些天,岛主他有多担心,脸也憔悴了,头发都熬白了。&rdo;小孩说着说着脸色暗了下来。
&ldo;你说谁?岛主?&rdo;后来靳诚想可能就是那个人,至今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ldo;你们岛主叫什么名字?&rdo;靳诚问。
&ldo;小的不敢,岛主的名讳怎是我们这等下人所能直呼的。&rdo;小孩大惊,连忙摆手摇头,就连师兄的名字都不敢直呼,何况是岛主的。
靳诚觉得这个小孩儿好玩,玩心大起,心想,是不是能在他口中得知一二呢,于是假模假式的诱导着,&ldo;别怕小弟弟,这里又没外人,你说了只有我知道,不会有第二个人听见,乖,跟我说说,你们岛主叫什么,这个地方叫什么,现在是什么年间,时辰多少,你为什么叫我夫人,我又是怎么来这儿的?&rdo;
靳诚捅出一堆问题,小家伙想走又走不了,想回答又担心岛主怪罪赶他出岛,站那挠着脑袋捋着他这些问题,突然觉得不对,夫人是失忆了吗,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连自己夫君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一边奇怪着又想着该不该说呢。
靳诚一看这小孩儿不太好骗,于是又加深了一些对他的好感度,温柔的安抚着他的肩膀,&ldo;那个…我刚刚醒,脑子里有点混乱,我怕说错话引得你们岛主生气,所以,就想你能提醒提醒我,这也有助于我恢复记忆啊,你说是不是?&rdo;
小家伙一想也是,夫人在冰棺内一躺就是七七四十九天,啥人都得崩溃,于是没有戒心的又恢复了之前的兴奋状,回答道:&ldo;这个岛叫慕心岛,以前师尊在世的时候叫云逻岛,后来岛主接管了就改为慕心岛了,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岛主---简慕,现在是楚修年间,时辰嘛,刚过申时,也就是酉时,我叫青华,岛内的无名小徒,以前经常跟着您的,您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您跟我们岛主已经成亲,所以我们尊称您为夫人,都是那该死的黑蝠魔教总是无休止的来挑事,在厮杀时您为了救岛主坠入崖底,后来就一直被岛主封印在冰棺之内,还好,您终于醒过来了,也不枉我们岛主为您禁食祈福,终于感动了上天,您又回来了。&rdo;
青华没心没肺的跟倒豆子似的全都秃噜出来了,靳诚越听心越冷,四肢也越来越不听使唤,散了架的险些跌倒。
楚修年间,从来没听说过的时代,看了那么多网文,修仙的,宫斗的,也没听过楚修啊。酉时,也就是北京时间晚上五六点钟,还好网文没白看,知识嘛,略知一二,不然连几点都不知道。
慕心岛?不是济州岛,不是普吉岛,更不是马尔代夫,这他妈的是什么破岛,还…还什么黑蝠魔教,还…还跟男人结了婚,我穿的这到底是个什么破地方啊,我的妈呀,谁能来救救我啊
靳诚一下子急火攻心,感觉一股滚烫的热流自心底涌上,在青华扶他去床上的当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里面还带着点点黑色。
这可把青华吓坏了,眼泪都掉下来了,&ldo;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呀,您可别吓我啊,来人…来人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