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程予行不是,程予行的感情太浓烈,这样很容易受伤。
程予行很多时候像个男孩,眼神热烈,举止笨拙,她给一个笑他就能自己乐半天,她要是严肃起来他的惶恐不安就都显露在脸上。
他把自己想象得太好,而桑蒙觉得她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种正义热血的人,时间久了他发现到自己真实的性情,难免失望。
在桃林当他说出那句话时,她就想明确答复,可当触及他那双惶恐的写满了战战兢兢,如同说错了话的孩子一样的眼神,她发现自己说不出残忍的话。
这不像她。
她一遍遍给自己竖起警戒线,程予行把恩情当爱情,她却不能把感动当心动。
他对她的感情从恩情起头,一开始就站在弱势的地位,他处处讨好处处迁就,明明自己不喜欢那样的用餐环境,明明自己一点辣都不能吃,宁可委屈难受自己也不会对她说不,这样本身就对他不公平。
这样也让桑蒙觉得很心累。
爱情需要势均力敌,谁也不能比谁自矮三分。
他越是这样激烈澎湃,她越不能欲拒还迎。
她暗暗下了决心,下次见面,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桑蒙一边辗转反侧,一边不住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把头埋进枕头里,不得不烦闷地承认自己失眠了。
可怜程予行怀抱着&ldo;来日方长&rdo;的美好遐想已经跌入了梦乡,却不知桑蒙思绪百转,每一转都在想着怎么恰如其分地拒绝他。
程予行醒于一场无比美好的梦。
梦里种种不可言述全是她,微笑的桑蒙,微嗔的桑蒙,微颤的桑蒙。
出现最多的是她前夜在他车里脸颊酡红,气息如兰的样子,他在梦里对她做尽他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他肆无忌惮地亲吻她,从饱满的额吻到浓密的眼睫,从她粉嫩的脸颊吻到红润的嘴唇,他亲吻她修长白皙的脖颈,看她紧闭着双眼,娇羞颤抖的风情。
他在她耳边低喘,试图用最蛊惑的声音来倾诉他的情意:&ldo;小天使,我喜欢你,喜欢你!&rdo;
身随意动,不可遏制,程予行猛然惊醒,忽觉下身一片濡湿。
&ldo;靠!&rdo;
好梦由来最易醒。
他起身将床单全都撤下,走进浴室在镜子里看到一张布满潮红的脸,是自己的脸,陌生的,带着欲求不满的些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