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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那年夏天，高间和麻衣子同时面对了重大的变化。麻衣子的哥哥死了。在酒吧内被黑道小混混刺杀身亡。那天并不是他值勤的日子，看到上班族在酒吧内被人纠缠，出手相救时遭人刺杀。凶手很快就抓到了。

麻衣子在守灵夜和葬礼时，情绪没有特别激动，只是不时落泪。高间和森川一直陪着她，但她只字不提哥哥的死，显然在避谈这个话题。

半年后，森川来找高间。他一脸尴尬地告诉高间，他打算向麻衣子求婚。高间并没有太惊讶，因为他早就察觉到森川的心意。

&ldo;我知道你也喜欢她，&rdo;森川说，&ldo;所以先来向你打声招呼，如果没有事先徵得你的同意，我心里会很不舒服。&rdo;

高间点点头，邀他一起喝酒。事实上，高间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因为只要自己继续当刑警，就不可能向麻衣子求婚。

&ldo;我很感谢你，&rdo;森川说，&ldo;因为有你，我才会认识她。&rdo;

&ldo;别谢我，&rdo;高间说，&ldo;你这么说反而让我更火大。&rdo;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喝酒到天亮。

听说麻衣子答应了他的求婚，但他们并不打算马上结婚。她希望目前专心工作，等她对教育这件事更有自信后再结婚──当初是这样回应了森川的求婚。

至今已经一年，这段期间，高间当然没有和麻衣子见面。

※※※

离开森川的公寓后，高间叫小野回警署，独自搭计程车前往手塚麻衣子家。小野似乎察觉高间有难言之隐，所以没有多问。

手塚麻衣子住在昭和町最南端，附近一带都是老旧住宅，有好几栋外型相同的木造公寓。他们兄妹──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租了其中的一间。高间甩开了所有杂念，敲了敲门。

麻衣子开门看到高间时，吃惊地叫了一声。在她开口之前，高间先拿出了警察证。

&ldo;我有事想要问你。&rdo;

&ldo;北冈的事吗？&rdo;她问。&ldo;没错。&rdo;高间回答。

麻衣子请他进屋后，他们在里面的房间，面对面坐在矮桌前。这个三坪大的房间角落有一张书桌，上头放着她死去哥哥的照片。

&ldo;我去了森川家，&rdo;他以公事化的口吻开口，&ldo;案发当天晚上，你去了他家，是不是？&rdo;

&ldo;对。&rdo;她垂下双眼。

&ldo;几点去，几点离开的？&rdo;

&ldo;七点去……差不多十点多离开。&rdo;

她的回答和森川吻合。

&ldo;听他……听森川说，最近你的行为有点反常。&rdo;

麻衣子抬起头，但和高间目光相遇时，再度垂下双眼。

&ldo;调查结果显示，北冈去了森川的公寓，然后又离开了。&rdo;

高间看到她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又继续说道：&ldo;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rdo;

麻衣子低头不语。高间心想，森川猜对了。

半晌后她才回答：&ldo;对。&rdo;高间不懂她为甚么犹豫那么久。

&ldo;你怎么知道北冈去过森川家？&rdo;

&ldo;因为……那天，我看到他了。&rdo;

&ldo;看到他？看到北冈吗？&rdo;

&ldo;对。&rdo;她缩起下巴。&ldo;那天晚上，我骑脚踏车从他家回来时，超越了正在堤防边走路的北冈。如果他要去森川家，应该向我迎面走来。在得知命案发生时，我立刻察觉到，北冈知道我在森川家里，所以才会往回走。&rdo;

高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麻衣子很想把这件事告诉警方，但担心和森川之间的关系曝光，所以迟迟开不了口。

&ldo;你有和北冈打招呼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