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多少恩爱夫妻因异地出差而被不可控因素拆散,难道这回要轮到他和贾怡了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贾怡那货一日三餐都要跟他报备,每天视频恨不得从镜头那边钻过来,甚至事先就把这种意外情况一字不漏地给他说明清楚,弄得他都要反思下自身,是不是平时把贾怡管太严了。
如此想来,区区一个许长风,确实不足为惧。
路仁拿吸管戳戳椰子底,确定里面没汁儿了才把空壳推到一边。
窝躺椅上看杂志的许长林拉下了墨镜,“还要椰子么?”他问。
“不用了,谢谢长林哥。”路仁趴桌子上,棚子顶的茅草在海风里轻轻晃,天气好得很,沙滩上少男少女们组队打着排球,欢声笑语阵阵传来。
但他还是郁闷得不行,发现潜在情敌论谁也不会心里好过。
许长林放下报纸起了身,把墨镜推头顶戴着,信步从长桌尽头的椰子堆里挑出了俩成色不错的,咔咔两下把眼儿砍出来,再把吸管插进去,远远地给路仁推了一只,自己抱着另一只不紧不慢地走出了荫蔽处。
路仁来了点儿精神,直起身子看他到底去做什么。
哦,是那群打排球的小孩吵起来了,许长林抱着只椰子挤进人堆里,花衬衫和长马尾很是显眼。
路仁把自己插兜里的眼镜掏出来戴上,却看许长林在两拨人之间左右说了些什么,小孩们的争吵声小了下来,很快便欢欢喜喜地各自散开,继续他们的比赛。
唔,路仁把椰子拿过来,狠嘬了两口,才慢慢缓过劲儿来。
他大概是知道许长林和贾怡的相似之处了。
“你跟你兄长感情很好吧,老听你提起他。”贾怡装作不经意道。
许长风沉默了会儿,缓缓说:“也不能说很好,就比陌生人好些吧。”
“嗯,怎么这样说呢?”贾怡作出疑惑的反馈,以显示自己在认真听。
“我和他只有一半的血缘关系,这种关系与其有,还不如没有。毕竟我家里这种情况,亲兄弟都能反目成仇,更别提我们这种只有一半血缘的兄弟。”
“所以他离开了,好多年,甚至一点音讯都不肯给我。”
“你在乎他。”贾怡说,用平静笃定的语气。
其实这时候该用个反问句的,好引导许长风继续讲下去。
不过贾怡觉得自己应该了解得差不多了。
算盘珠子归位,贾怡听见许长风用很轻很坚定的声音说:
“是的,我很在乎他。”
“小路,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的编辑忽然上线,表情严肃,如审犯人。
路仁慌忙坐好,差点把手上的椰子汁给洒了,“您说,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问题。”许长林把鬓角的碎发拨到耳后,目光飘到了长桌尽头的椰子堆上。
“不管复杂还是简单,我都会认真对待的!”路仁扶稳手上的椰子,背挺得很直。
“就是想问一下,如果给一个不太熟的人送生日礼物,不写生日祝福是不是不太礼貌?”许长林小心翼翼一本正经地说出来个并不是很严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