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换不知那段隐秘的渊源,笑得没心没肺。
成蕙却似有些醒悟,转头看她夫君幽怨的小眼神,笑道,&ldo;不过虎哥是男孩儿,就得像他亲爹那样,能打能跳能闹腾,以后才是个有出息的。夫君,你瞧我说得没错吧,女儿挺好,咱们明年再生一个。&rdo;
蔡襄一听,顿时满腔幽怨不悦一扫而空,成大小姐拿捏他的七寸拿捏得极准,喊声夫君说几句甜言蜜语,就又让他高高兴兴了,激动道,&ldo;别明年了,就今年怀吧。&rdo;
苏换笑哈哈。
青芽来布了茶,覃婶来抱了小葡萄,于是苏换三人,便唠起嗑来,唠了一会儿,纷纷感叹,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苏换说,&ldo;是啊,当初我和霍安到保宁时,承蒙襄哥收留,才有了今天。一晃都三年了,当初我们到保宁时,蛐蛐还不满十五,如今都十八了,非燕也都十四了。&rdo;
他们说着话唠着嗑忆往昔,殊不知十八岁的大男人蛐蛐,正被十四岁的少女非燕,兴致勃勃揪去后花园打架。
蛐蛐一张脸红得像猴屁股,看着非燕小女侠肆无忌惮地抓着他的手,光天化日下将他往后花园拖,实在各种不好意思,但又不舍得抖开她的手,偷偷摸摸瞄她,咦小女侠真是长成大姑娘了,粉蓝衣裙衬得她一截脖颈,在阳光下真是如玉一般光洁。
小女侠这棵老竹子,自然不会了解一个少男扑腾乱跳的春心,一边拽一边挽袖子,走在路上,雄心壮志说,&ldo;蛐蛐,我跟你说,我来京城,安哥又教了我三套拳。安哥的本事你见过吧,啊哈,名师出高徒,你等着被我打得跪地求饶吧。&rdo;
她猛回头,&ldo;你输了要喊我祖奶奶。&rdo;
忽然她一怔,眨眨眼看蛐蛐,&ldo;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擦胭脂了?&rdo;
蛐蛐一愣,终于气不打一处来,抖开她的手,&ldo;胡说八道!胭脂那是女人才用的东西。&rdo;
他稳定稳定,恢复了往日气场,斜眼看看这个才及他下巴高的小丫头,&ldo;说说,你输了怎么办?&rdo;
非燕凶巴巴叉腰,&ldo;哼,我输了,我师兄接着打!&rdo;
蛐蛐:&ldo;……&rdo;
快吃午饭时,苏换成蕙几人,才发现蛐蛐和非燕不见踪影。苏换转头去问青芽,&ldo;非燕呢?&rdo;
青芽布好菜,乖巧地答道,&ldo;夫人,非燕小姐正在后花园,和那个蛐蛐打架。&rdo;
苏换无力地去抚额。
蔡襄倒是兴致勃勃,&ldo;他们打的输赢如何?&rdo;
青芽道,&ldo;奴婢不知道。只知他们打了三场,可每场打完,非燕小姐都跳着脚说,这场不算。&rdo;
她说着,眼里唇边已有了笑意,成蕙支蔡襄去看看,&ldo;这两个心性儿还孩子气,针尖对麦芒的。你快去瞅瞅,没的打出仇来。&rdo;
蔡襄觉得有道理,于是起身去看。没想到,刚起身,非燕就气冲冲走进厅堂来了,见着粉蓝裙服上有些泥痕和花糙汁染的污渍,蛐蛐耷拉着头,跟着后面,像个罪人般默默走进来,瞧着脸皮脖子都发红。
苏换好奇道,&ldo;你们打完了?&rdo;
非燕咬牙道,&ldo;卑鄙。&rdo;
蔡襄奇道,&ldo;怎么了?&rdo;
蛐蛐抬头瞄了非燕一眼,瞬间又被她恶狠狠的眼刀子,杀得血淋淋,垂着头道,&ldo;我……&rdo;
非燕咳了一声,绷着脸皮去喝茶。
蛐蛐只好说,&ldo;我输了。&rdo;
众人只当蛐蛐让非燕,反正这两孩子闹着玩,热热闹闹吃饭,也没再去管他们。
晚上时,霍安抽空早回了,见着蔡襄成蕙蛐蛐,也是十分高兴,便说要带他们出去吃些京城风味,不想蔡襄却说,&ldo;咱们兄弟,这些虚的就不闹了,在家吃吃饭说说话,我看就蛮舒服。我明日还得领人出去交货,成蕙就在你们家借住几日。&rdo;
苏换喜得赶紧挽着成蕙的手,&ldo;那敢情好。&rdo;
霍安笑了笑,问蔡襄,&ldo;你们要在京城待几日?&rdo;
蔡襄说,&ldo;也就四五日吧。&rdo;
霍安没说什么,于是吩咐了徐妈妈和覃婶去弄一桌好菜好酒,说要与兄弟把酒言欢。
这晚宾主尽欢,吃过饭后,苏换便和成蕙抱了小葡萄,回房去叽叽咕咕说话,留下霍安和蔡襄二人,在厅堂里对酌说话,苏换看得出来,她家霍爷好似很有些话,想和蔡襄说。
非燕小女侠自后花园打过架后,便没再理会蛐蛐,众人各忙各的,也没注意这些。只在吃过晚饭后,蛐蛐瞅着空子,在廊子下截住绷着脸的小女侠,讷讷道,&ldo;非燕对不起。&rdo;
非燕要走,蛐蛐赶紧又退后两步,赔着小心说好话,&ldo;祖奶奶你别气了,我真不是故意的。&rdo;
小女侠一甩袖子,侧脸横眉冷对,&ldo;说,这么下流的拳法是谁教你的?&rdo;
蛐蛐急道,&ldo;其实不下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