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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第1页）

当那边马路上远远的第一阵几声枪响传来时，正在客车车场内搜寻的人们急忙向枪响方向跑去。当他们跑到铁栅栏前时，第二次枪响传来。在隐隐的警笛声中，老陈摆摆手让大伙停下。

&ldo;是他吗？&rdo;老陈手下的那名带队的年轻人问道。

老陈走到铁栅栏前，将刚才托马斯留在栅栏顶部铁尖上的碎布片取下，看了看，冷淡的说道：&ldo;反正是不是他，警察都已经快到了，看他自己的命了！走吧，我们去想别的办法。&rdo;

1917年2月12日，晚上8点05分，上海。

警车上的警笛声尖叫着穿过窗外的马路，窗内，已经在过去近2个小时的晚餐中谈论了文学、艺术、海外奇闻、财经消息的人们为此都皱起了眉头。

&ldo;看来中国这块还没被战火涉及到的土地也变得不太平了！&rdo;晚餐的贵宾，美利坚合众国驻上海总领事馆总领事喃喃的叹息道，随后，他转过脸，对长桌上端的女主人礼貌的说：&ldo;不过，斯泰德夫人，您给我们准备的这顿晚宴还是让我们享受了一个美好的夜晚。非常感谢！不过中国人常说一句话――&rdo;他清了清嗓门，用汉语说道：&ldo;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rdo;接着他用回英语解释道：&ldo;世界上没有永远进行的盛宴。&rdo;

坐在他斜对面，斯泰德夫人的那位年轻英俊的中国情人笑着用法语说道：&ldo;巴黎人喜欢把这叫做流动的圣筵，阁下。&rdo;

坐在总领事夫人下手，虽然也穿着晚礼服，但举止军人气十足的那名30多岁的美国男子轻轻的鼓了鼓掌，同样用流畅的法语赞扬道：&ldo;徐先生，想不到您的法语也说得这么地道。&rdo;

看着自己的中国情人羞红了脸，斯泰德夫人笑着说：&ldo;亲爱的约瑟夫，我的朋友徐是位很谦虚的君子。听说你在申请回国参战？少校。&rdo;

约瑟夫正了正自己其实已经很笔直的腰身，郑重的说道：&ldo;是的，斯泰德夫人。虽然美丽的中国让我流连忘返，和在座各位外交家的共事更使我身心愉快，但我不敢忘记自己是一名联邦军人，我已经多次向华盛顿方面提出申请，请他们尽快结束我在中国的军事外交工作，派我去战场为合众国浴血拼杀！&rdo;

美国驻上海总领事馆商务参赞第一个带头为这番铿锵有力的爱国言辞鼓掌，餐桌上的掌声响彻了一片。诗人小徐礼貌的跟着鼓掌，但满脸的不以为然。斯泰德夫人巴掌拍得很响，眼睛却带着别有意味的笑意。

掌声逐渐平复后，总领事微笑着赞叹道：&ldo;少校，你不愧是西点的精英！所以，女士们先生们，我也得告辞去为某位尊敬的大叔工作了！&rdo;

又寒暄了几句，按照礼节大伙先送总领事夫妇离开这家豪华的小宴会厅后，其他两对夫妻也告辞离去。斯泰德夫人叫住了正在帮太太穿大衣的约瑟夫：&ldo;助理武官阁下……&rdo;

约瑟夫转回身，欠欠身说道：&ldo;斯泰德夫人，我只是合众国驻华武官在上海总领馆联络办公室的负责人，我在北京的直接上级才是助理武官。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跟朋友们一样，叫我乔。&rdo;

斯泰德夫人左右看了眼，认真的说：&ldo;乔，我们在华盛顿共同的朋友托我带句话给你。&rdo;

少校微微愣了愣，接着便疑惑的点点头，于是，已经穿好大衣的太太由斯泰德夫人的中国情人陪着说话，约瑟夫跟着这名亿万富豪的遗孀来到豪华宴会厅的另外一角。这种不算太大，但异常豪华的专用宴会厅是上海的酒店经营者结合中国人的包间概念设置的，来到中国的上流社会的外国人都已经喜欢上了这种东方习惯的消费形式。在小宴会厅的这个角落里，摆放着一个酒柜，还放置了几张沙发，靠墙摆放着一台豪华的落地式收音机。

&ldo;乔，我需要你那里有关中国最近国内政治局势的所有资料，尤其是那些关于高层斗争的最新可靠资料。&rdo;斯泰德夫人一走到这个角落里，刚刚在沙发上坐下，就直截了当的低声说道。

约瑟夫从沙发上暴跳起来，怒不可遏的叫道：&ldo;斯泰德夫人！……&rdo;

斯泰德夫人从随身小包中掏出一件小玩意，伸给约瑟夫看，笑着说：&ldo;你的性子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火爆！乔。&rdo;

拿过斯泰德夫人手中的东西，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约瑟夫先是愣住，接着他慢慢坐回在沙发上低声说道：&ldo;想不到他们打电报通知我准备接待的人是你……&rdo;

&ldo;美利坚的一些有识之士认为孤立主义的时代即将结束，可联邦政府连个像样的对外情报机构都没有，为此有必要建立一个非官方非公开的俱乐部组织，让山姆大叔的耳目不至于完全失灵，对吗？&rdo;斯泰德夫人轻声笑着说：&ldo;你也是这个非官方非公开的俱乐部组织成员，并且你也曾经宣誓会为组织的宗旨去做一些事情，对吗？&rdo;

约瑟夫不服气的抬脸看了看餐厅门口那边，讥笑的说道：&ldo;可我没想到，华盛顿最聪明的大脑们会给斯泰德夫人你这么大的授权。难道那位中国情人也是你为这个――&rdo;他轻佻的扬了扬手中的小玩意：&ldo;也是你为了这个俱乐部的宗旨而开展工作的一部分吗？&rdo;

斯泰德夫人没有为对方的挑衅而激怒，她平静的说道：&ldo;你可以不尊重我这个读书不多的女子，但你千万不要不尊重我的钱。你惹不起我，乔。&rdo;